在母牛的旁边还有一头小牛犊,看那样子,应该是被人从母牛肚子里活生生剖出来的。
而小牛崽子同样也遭受了严重的虐杀,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
林依婉还准备细看一下,旁边却传来呕吐声。
她回头一看,是个一看就很年轻的衙差。
那人吐完后说:“头、头儿,不好意思,但这里真的好臭,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这牛前儿晚上就死了。
现如今天气热,用不了多长时间,死牛就会生出臭味来,更何况这牛已经死了这么长时间,味道自然不好闻。
再加之现场不止味道难闻,两头牛的死状也很可怖,瞧着便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那个衙役忍不住难受吐出来,也是能够理解的。
没出过多少任务的新衙差,都会遇到这种情况,吴班头见多了,自然也不打算责怪他。
但当他看到身后另一个“新手”的淡定表情,心里顿时有些不平衡了。
即便是他这个办了多年案子的老手,看到如此场景也不可能完全面不改色,林依婉到底是如何能做到这般冷静的。
这人体力强劲,在如此凶残的案发现场也能做到镇定自若,倒真是个做捕快的好苗子,只可惜啊,是个女的……
被他惋惜的林依婉不仅不怕,还有心思去寻找线索。
心想着,若是今天让她将这案子破了,那她非把吴班头的脸给打肿不可。
不过这下注定是要失望了。
首先,她并没有任何经验,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寻找证据。
其次,现场早已被破坏得一塌糊涂,即算是杀牛人先前留下了证据,也早就被那些看热闹的人给破坏的一干二净。
倒是吴班头,忍着恶心在现场查验几番,有了一些基本的判断。
“凶徒是个男子,惯用左手,从伤口可以判断出,他不善使用刀具。
他应该是对母牛用了药,不然的话这千斤重的母牛,不可能轻易被宰杀而不挣扎。
凶徒此举明显不是图财,应该是为了泄气或者是报复。
从赵大麻子的人情往来上查吧,找到用左手,以及最近采购过迷药、或者有机会接触迷药的人,这案子差不多就能水落石出了。”
勘查完现场,吴班头又将赵大麻子细细盘查一番,直将他最近一两年的情况查问了个底朝天。
这还不算,问完赵大麻子,他又将赵家所有人挨个儿叫来问了一遍这才罢休。
问了一个多时辰的话,吴班头嗓子哑了,头也大了。
无他,只因为赵家结的仇实在太多。
光是今年,赵家已经跟村里十几户人家吵过架。
更别提为了母牛肚子里的这头小牛犊,那更是吵架都吵到村外去了。
赵家仗着现在市面上小牛少,这价格是一涨再涨,从先前的十二两到十三两再到如今的十五两。
总之,他就是谁给的价高就将牛许给谁,就为这事儿,前前后后已经放了七八户人家的鸽子了…
县衙一行人听闻之后简直头大。
他们最害怕的便是这种案子,这相关人物一多,光是挨个儿查问,最起码也得花上十天半个月。
将这边的事情了解了个大概,眼看天色不早,他们得先回县城了。
只是这怎么回去,却成了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