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左右各一间卧房,只落了一层薄薄的灰,除此之外倒还干净,蛛网也极少。
记忆里,原主每年都会趁着寒暑假有空的时候,过来打扫两回。
在他心里,这里有爸爸妈妈,永远都是他的家。
宁熹到院子井边打两盆水,先用布擦一下遗照,再去清理房间。
一通忙活,临近中午才结束,宁熹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搬张椅子坐堂屋门口,拿着他来时在便利店买的面包和水大口地啃。
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许惟清。
他还没去找他,就敢送上门!
宁熹摁下接听键。
“熹熹。”
我还哈哈呢。
“熹熹你在哪儿。”
不得不说,这许惟清的声音倒是好听,清冷的语调夹杂着微微电流声,听得人耳朵一阵酥麻。
宁熹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报了个地名。
二十分钟后,人匆匆赶来,穿过鹅卵石小径,脚下打滑差点摔倒,缓慢移动到堂屋门口,宁熹正靠着木门坐在矮凳上,两条长腿交迭翘在门坎假寐。
一阵走路带过的风吹开额前碎发,瞧见他额头上的伤,许惟清瞳孔微缩,立刻蹲在他面前,“怎么受伤了!”
宁熹刚梦到烤羊腿,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被人叫醒,火气蹭蹭上涌,睁眼看到他伸过来的手,先抬起一脚踹过去,“怎么受伤?不是被人打,难不成自己磕成这样!”
许惟清被他一脚正中心窝,闷哼了一声,转头注意到堂屋八仙桌上的手织围巾,下意识撇开视线。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宁熹抱臂冲他笑。
许惟清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除了他那一脚印子,不见丝毫狼狈,垂眼道:“对不起。”
宁熹:“这就完了?”
许惟清沉默半晌,嗓音喑哑:“嫁去傅家是你现在最好的出路,熹熹……”
“我他妈让你说这个了么?”宁熹火气又蹭地窜上来,抄起手边的扫帚往他脸上掷,
“出轨就是出轨,别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许惟清躲闪不及被他打了一扫帚,眼镜歪向一边,不可置信。
“打今儿个起,咱俩拜拜,这是一,以后我怎样都跟你无关,第二,”宁熹晃了晃手机里的备忘录,气得不轻,“还钱!”
他昨天晚上就奇怪,原主一个大三学生,成绩好到年年拿奖学金,又兼职打零工,平常还不怎么花销,按理说不该只存下这几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