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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烤山核桃（第1页）

“当然不是，这只是刚刚收集完最主要的材料罢了，要做好一件蓑衣可不简单。”桐素将地上的棕榈树皮摊开，将留在上面的水分控干，才好进行接下来的步骤。“上次抱回来的龙须草好像还剩下一些，是不是堆在厨房了？”桐素蹲在地上，一边抖棕榈树皮，一边问李嬷嬷。“奴婢先前以为您编完篮子后就不用了……就给当成点火的引子烧了。”李嬷嬷听桐素问起，面上有些不好意思。“那便算了，反正那玩意儿多得是，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桐素本想着用龙须草试着编个草帽，但现在手头上没材料。若是现在出去摘，刚刚换好的衣服又要弄湿……桐素正想作罢时，却突然瞟见堆在院子外面的细竹条，那还是上次做竹桶时剩下的。“兴许能换个法子编出个帽子来……”桐素将院子里被雨淋湿的细竹条半抱半拖拽进来，李嬷嬷瞧见，伸手去帮忙，“夫人，您莫抱在怀里，不然衣服又该湿了。”“没事，反正一会儿也要生火，我正好借着烤烤衣服。”桐素放下怀中的细竹条，随意拍了拍胸前的衣服，“嬷嬷，你抱些木条过来，避着点风口，在檐下生堆火。”“好……”李嬷嬷不知桐素又要做什么，但都吩咐下来了，她自然是要去做的。不一会儿的功夫，暖烘烘的火在檐下燃起，桐素随意扯了块木板过来垫在屁股底下，拿着菜刀坐在火堆旁边劈篾，本来先前剩下的细竹条就够纤细了，但若是想做斗笠，还是太粗了些。做斗笠的第一步就是要劈篾，用了这么久的柴刀实在是太钝了，反而是菜刀用着要顺手些。劈篾讲究要薄厚适中，大小均匀，但现在这个条件，桐素也只能照最大的程度去削，不敢抱完美主义的心态了。有些竹条的竹节部分比较难处理，桐素直接放在火上略微烤一烤，很轻易就能将竹节掰下来。“夫人，您这个法子还真不错！”李嬷嬷在一边帮着处理小竹节，觉得新奇又有效。“那也不看看是谁想出的主意！”桐素笑着将脚边处理好的篾丝收拢起来，开始编织斗笠骨架。首先要从尖顶开始，经纬交替编织，用“挑”和“压”两种手法，挑起两条经篾压住一条纬篾，编织出里外两层、细密不一的斗笠骨架。这还是桐素在侗寨学黑米饭时，同当地人学的“一挑二压”的手法，这样做出来的斗笠框架结实又美观。大致的骨架做出来后，桐素小心翼翼将篾丝削得更薄，一条又一条的篾丝交替沿着斗笠骨架编织，慢慢铺满斗笠上层后，重复交替编织，将斗笠翻过来，填铺好斗笠下层。“再锁个边就差不多了。”桐素转动着酸疼的脖子和手腕，起身活动了会儿，用青竹条锁边。“夫人，您瞧瞧奴婢这个怎么会变成这样？”李嬷嬷将自己手上的半成品斗笠拿到桐素眼前问。“你在学的时候，漏了一个步骤没瞧见，从这个地方就开始错了，这条篾丝应当是在上面的……”桐素指出李嬷嬷的错处，又帮着她重新纠正了一遍，做出来的斗笠虽然不够美观，但瞧着也像模像样。“做得还不错！以后我做的时候，你也在一边学着，事半功倍！”桐素将李嬷嬷手中的斗笠戴在她头上，满脸欣喜，“出门挡雨足够了！”“诶！只要夫人不嫌弃奴婢，日后奴婢就跟着夫人学！”李嬷嬷取下头上的斗笠，动作中都透着爱护，仿佛那不是一顶普通的斗笠，而是一件贵重的头面。二人将斗笠做完，一个上午已经过去，匆忙吃完午饭后，棕榈树皮也晾干了。“哗啦！”李嬷嬷将井水倒进装着一扇棕榈树皮的竹桶中，待水完全没过树皮才停下。“夫人，这扇树皮也泡好了！”李嬷嬷放下手里的桶，朝着蹲在屋檐下的桐素道。“好！先泡着吧！”桐素头也不回，低着脑袋又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在剩下的火星子里捣鼓，时不时捅一捅。过不了一会儿，火堆里慢慢传出一股奇怪的香味，“夫人，您在里面烧了什么？”“核桃。”桐素从火堆里扒拉出来一个黑不溜秋的圆形果实，“刚刚在那边消食的时候看见的，熟了之后都掉在草丛里面，没人捡也没人管，让我捡了个便宜！”院子的西北角有一棵巨大的野生核桃树，也不知是之前书院就种在那边的，还是后来自己长出来的。先前桐素没往那边走，一直也没发现，还是今日看见西北角的核桃树开花，她才注意到那边居然还有一棵那么高的核桃树。走过去，还没往里走几步呢，就瞧见掉在地上的山核桃，个头有婴儿的拳头那么大，有的在草丛里脱壳发芽了，有的青色的壳脱一半，露出里面褐色的核桃表皮。桐素挑了些没坏也没发芽的，丢进火堆里烧着吃。“这个季节就有核桃了？”李嬷嬷看着桐素拿石头拍开地上烤熟的山核桃，像是在做梦一样。“刚刚开花怎么就能结果呢？应该是去年十一月份掉下来的，没人管就堆在地上，我捡了些没坏的。”桐素挑开核桃外壳，摸着还有些温热的核桃肉放进嘴里。“还挺香的，快尝尝！”桐素将手掌里剩下的核桃仁倒进李嬷嬷手中，转头自己又砸开一个。院子里的鹅卵石如今已经成了桐素趁手的工具。“夫人，奴婢来帮您！”脆香回甘的核桃仁，只有小小一捧，李嬷嬷吃了不过瘾，还想再吃时，已经没有了，立刻就加入了桐素的敲核桃大军。在没有零嘴吃的时候，就要自己创造零嘴！桐素一贯是本着在最大限度内，绝不委屈自己的原则生活的。“夫人，奴婢又去捡了些过来！”李嬷嬷用树叶包着十几个核桃，眼睛发亮地看着桐素。“今日就算了，我们还得将树皮拿起揉洗好，改明儿我将这些核桃炒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