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嫣望着眼前那道看起来高大挺拔,却无比孤寂凄凉的背影,沉沉垂下眸。
又在犹豫几秒后,再度鼓起勇气,厚着脸皮,追上他的步伐。
喜欢了十几年的人,在接近过后,又有机会得到他的时候,哪能轻易放得下呢?
郗嫣就是这样死脑筋,且痴心不悔的,愿意用漫长时光,去等待他完成承诺。
迟宥珩把车停在公寓楼下后,侧过清奇俊逸的脸庞,扫了眼始终未语的南浅。
“到了,下车吧。”
一直低着头的南浅,听到他的声音,从征愣中回过神,继而抬起瘦弱的手,推门下车。
在扶着车门,打算往公寓走去时,脚脖子处袭来一阵剧痛,南浅瞬间疼得栽倒在地。
打算把车开走的迟宥珩,看到她倒在地上,金丝边镜框下的眼睛,骤然一愣。
随即迅速推开车门,绕过车头,走到她的面前,再蹲下身子,看向她用手捂住的脚环。
“难怪阿衍会抱着你,原来是扭到脚了……”
迟宥珩呢喃一句后,透过明亮镜片,看向南浅那张煞白瘦弱的小脸。
“很疼吗?”
听到外人关切温柔的嗓音,南浅的眼眶,莫名胀了胀,又用淡漠情绪压了下来。
“有点。”
她不是喜欢喊疼的人,但这次脚撞肿之后,连带着双腿都开始水肿,这是肾衰竭的症状,没办法不疼。
迟宥珩本来想骂一句活该,再讽刺一句‘阿衍被你们的人,活活打死的时候,更疼’。
但在看到南浅额头上面沁出来的冷汗时,又咬牙咽了回去,还伸出手拽住她的胳膊。
“算了,我送佛送到西。”
迟宥珩保持着该有的绅士风度,环过南浅的腰,再把她抱起来,快步走进公寓。
把人放到沙发上后,迟宥珩走到洗手池,拼命洗完手,接着出来,上下打量环境。
“你现在跟阿衍住在这里?”
迟宥珩以为两人死灰复燃,多嘴问了一句,南浅却云淡风轻摇了摇头。
“他把我关在这里。”
听到这句话,迟宥珩似乎才明白过来,阿衍这是以囚禁的方式,在报复南浅和慕寒洲。
也对,只有把这对狗男女分开,让他们见不到面,才能泄愤,否则两年前那口气该怎么出?
明白阿衍用意的迟宥珩,那股恨铁不成钢的劲,骤然消散不少。
他瞥了眼言语不多的南浅,随后沉默不语的,收回视线,转过身,往门外走去。
等他走了,那扇沉重的门,又重新被关上,坐在沙发上的南浅,则是沉沉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