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京中六条主街早早的挤满了人,有趁机出来做买卖得到小贩,更多的是学子,还有身边的小厮,吵吵闹闹,好不热闹。
因为今天要放榜了,摘月楼更是如此,两人还没几门,就听到一声洪亮的嗓门,压过其他人的声音。
“这什么好争的,等下就知道结果了,但是你这样口出狂言,就是为了让亮平兄与你打赌,这行径与小人有何区别?”
“哼,林岳,我们都知道你跟佟亮平关系好,但是这次会试有不少传言说泄题了,而你我都进了考场,其中的考题正巧与佟亮平那日在楼中说的相似,我也不算空口无凭!”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呵,到底是我们不可理喻,还是某人心虚,不敢承认。”
坐在大厅的学子你一眼我一语,纷纷出言,有人力挺佟亮平那日发言是巧合,也有人浑水摸鱼,一口咬定真有泄题一事。
两人上了二楼,在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要了一壶茶,淡定地坐着听他们争论。
泄题一事,早就有传言,甚至宫中都有不少人议论,只是宫中规矩大,不好直接在主子面前说,也就一派祥和。
没想到竟在宫外传得这样厉害,南洛看了眼被多人语言围攻,却依然不紧不慢地的佟亮平,收回视线垂下眼眸。
不知道如今的场面,是否有商华序的手笔。
“诸位仁兄,还请听亮一言。”
双方人差点吵得人仰马翻,佟亮平端起杯茶喝完,爬到凳子上,朗声说道:“诸兄所言,泄题一事与亮有关,亮实在冤枉,那日在楼中说的话,难道不是事实?”
“江北三年干旱难道不是事实?城外流民难道不是事实?”
“想必还有不少仁兄与亮一样,从家乡进京,一路恐怕都看到了不少流民,他们衣衫褴褛,弹尽粮绝,甚至卖儿卖女只求活命,咱们难道要视而不见?”
“亮平兄说的有理!”
南洛看了眼应和佟亮平的人,看着有些眼生,只是看着眉眼间却十分刚毅。
他拨开人群,走到佟亮平身边,朝着众人鞠了一躬,才缓缓开口说道:“学生张易,莲湖人士,与江北毗邻,这三年江北干旱学生亲眼目睹,甚至有无数百姓涌入莲湖,饥不择食,面黄肌瘦,这点学生绝对可以证明。”
“至于泄题一事,更是荒谬,无稽之谈!”
“大家都在说,你凭什么说是无稽之谈?!”
佟亮平跳下凳子,双手抱拳,朝着张易行礼,张易立马回礼,听到这话,立马转身朝着说话的人反驳道:“大家都在说,那就一定是吗?”
“若天下都像你一样,还要刑部大理寺做什么?”
“你不要东拉西扯,就说佟亮平和泄题的事!”
“好,你要说亮平兄之事,那就说这事,泄题,在当朝一共发生过两次,一次是徽宗十五年,一次是延康八年,泄题之事刚出,当年学生全部推迟考试,可有考完了才说泄题之事?”
“二则,这两次泄题,处罚极重,涉及官员几乎一半斩首,剩下一半全部流放,三代内永世不得入京。可见朝廷极其重视会试,又如何会让考生考完后,再放出泄题一事。”
“这位仁兄,是不信任朝廷吗?”
“你!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是吗?刚才你对亮平兄出言不逊,咄咄逼人,言语间都在告诉大家亮平兄与泄题一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