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知道!”穆楚宁垂首,清俊面容下没有一丝表情的波动,只眸底略有歉意悄悄蔓延。
众人散去,冬末时节天气依旧有些冷。穆瑶紧了紧身上的袄子,她知道此时穆楚宁最希望与自己分享这份得之不易的喜悦。
“恭喜少爷成为民间第一制扇师。”步履轻缓行至穆楚宁跟前,穆瑶郑重福了福,眼中满是欢愉之色。
“瑶儿同喜,若不是你心思巧妙,这民间第一制扇师的封号恐怕还落不到我头上。”目光笼住她清幽的眸子,穆楚宁深深注视眼前这慧智兰心的佳人,沉思片刻又道:“虽然封号不能与你同封,但,这十里梅林我却要将它送与你。”
“少爷可是在拿穆瑶打趣?”穆瑶抿嘴轻笑,盈盈道:“我一个丫头怎么能要少爷如此的重赏,少爷以后不要再提此事了。”
“在你面前,哪里来的重赏一说。瑶儿,你可知你便是我最好的赏赐。若这梅林没有你的身影,它的存在对我还有何意义!”
俏脸一红,穆瑶被这情深意长的话震动,垂眸浅笑:“少爷又在胡说了。”
的确,这十里梅林对穆瑶,穆楚宁都是一个惊喜。
梅林不仅是他们成就的象征,更是两人儿时最常去的秘密基地。那里承载了他们一路走来的欢声笑语,亦见证了他们感情的发展。
沉寂片刻,手却被穆楚宁温良的掌心紧紧握着,穆瑶突然眉梢一挑,抽回手,心却仍旧砰砰狂跳着:“少爷心思穆瑶懂,只是这扇坊来往人杂,还是多加注意的好。对了,扇坊现在享有官窑的一切待遇,每季度也同样如官窑一样要上交新品,少爷是否考虑扩大规模了。”
穆楚宁目光依旧紧紧笼着穆瑶,似一刻也不舍得移开。
他轻叹一声,点头不语。
两人静默许久,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对未来制扇事业的憧憬与信心,似乎一座属于二人的扇子王国正在一点一点堆砌而成……
月光莹亮,照着京城的每个角落。穆府门前人头攒动,宾客络绎不绝。
前来为穆家以及穆楚宁道贺的人皆携礼品入席,二太太还为此请来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声势之大,似要让全城百姓都知道穆府的荣耀。
“感谢各位莅临,今日是我穆家扇坊成为民间官窑的大日子,也是犬子被封民间第一制扇师的大喜日子,在此,我代表穆府上下敬各位一杯。”从不出面毫无威望可言的穆老爷今日却摆出了一家之主的姿态,站在席间举杯敬酒。
穆楚宁被众人拥在当间,寒暄客套。他面上谦逊含笑,目光却不停朝后院方向瞟。
因着穆瑶此时正在那里,在一个不能与他一同庆祝的角落默默替他开心。
穆瑶虽被责令去了扇坊住,不知是何原因,许是穆瑶制扇有功,今日二太太竟传话,同意让穆瑶重回穆府。
“不错,今日除了为庆祝此等大喜之事,穆家还要特意感谢程家扇坊的大小姐程郁娆。”穆老爷语毕,二太太随即起身接口。
她手一摆,将程郁娆招到自己面前:“此次穆家可以获此殊荣,郁娆可谓费心不少。若不是她的心思巧妙,想到制作梅花扇,恐这民间官扇坊的称号还要费些周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