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听这声音,孟雪也知道这是谁,方静那厮还不嫌她事多,不过,迎来陆家桓的质疑:“会?”
嗑……
她将鸡蛋打入青边碗,碗筷碰击着清脆的声响,孟雪用竹筷打匀,脆黄的色泽在均匀的搅拌下,渐渐晕染开来,油锅里滋滋,腾腾的汤雾,四溢着香气,有时,她弯下腰,舀过鲜汤,放在唇边尝了尝,口味刚好,转身想找碗盛起,却见陆家桓在门前看她,
他上前夺过我手里的汤勺,径自品尝着:“手艺不错,”他转头,却有些讥嘲:“这房子已经很久没开火了。”
他眼里流泻着不为她所知的情绪,那一刻,她莫约明白,这别墅里少了的是寻常百姓家的温暖,
她做了一桌好菜,可乐鸡翅,鸡蛋煮鲫鱼,鱼香肉丝,红烧茄子,明油亮欠,卖相很好,意外的,陆家桓那晚胃口出奇的好,
“我就说了我们家孟雪手艺不是吹的。”方静又很快成了主角,侃侃而谈:“集美貌与智慧一身,除了我们家孟雪,还有谁是颜值,智商双料担当。”
方静又在吹捧,孟雪无奈,低头,搅着碗里的食物,偶尔,触碰到对面男人巡来的目光,那时,她那乌沉沉的眼睛里,辍着细碎的光,就像夜空里冲串绽放的烟火,火树银花,烂漫翩翩,而陆家桓看见的正是这一幕。
有时,有人投来话端,孟雪接着,却又感觉,他仍在看她,若即若离,又隐隐约约。
饭后,她找个借口撤离,上了二楼,远离那些笑语欢声,这刻的寂静,倒十分惬意。
她开灯,二楼的会厅,竟是一个偌大的台球室,墙壁四周,一脉海洋蓝的灯带,可以想象,在低沉的夜里,这里像是海底。
除了桌球,剩余的空间,摆放着各种健身器材,真是个豪宅,里面各种设施齐全,是你永远意想不到的华丽,可是,角落里斜横着一把旧吉他,似乎无人问津,与这屋里格格不入。
“怎么?下面很吵,吵到了你?”
身后一声,她回头,陆家桓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她不语,只见他拿起球杆,俯身击球,开了一局:“陪我玩一局。”他说,
她拒绝,“我不会,”
他笑了笑,走向了她,牵起她手,很是自然,她想摆脱,也挣不脱他的力度。直到走到球桌边缘,他退一步,站在她身后,一手罩着她的手,另一边拿起球杆:“我教你。”
他带她一起俯身,教她拿杆的姿势,他贴着她的脸颊,孟雪余光看去,只见他认真的神态:“看球,不是看我。”他低声,
她匆忙回神,只朝着目标八号黑球,哐当一声,他带着她一击即中,进球的角度十分刁钻,也很利落,他教她几个回合,孟雪学的很快,用他教过的方法和技巧,她触类旁通,慢慢可以单独进球,陆家桓拍掌,投来赞赏的目光,
可孟雪瞥过角落里那电吉他:“吉他你也会?”她随意道,
他怔了怔,没想到话题一下冷场了,孟雪直觉说错了话,气氛尴尬:“现在不会。”陆家桓又直言不讳:“也不想再碰了。”
“你们俩又单独约会啊。下去玩游戏,就等你们俩了。”刚好有人上楼救场,
楼下的气氛很高涨,孟雪知道这些人都是玩字派里的小祖宗,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起哄要玩‘卧底’游戏,输的人玩真心话,大家在地毯上,席地而坐,陆家桓选择坐在她身旁,他有意无意的贴着她,若有若无的亲密感,更像一场欲迎还拒的勾引,让她不能安心。
‘卧底’的游戏规则,其实很简单,七个游戏者分别拿到一个词,其中六个人是相同词语,剩下的一个是拿到与之相关的另一个词语,而这个人就是卧底。平民与卧底都不知道互相的身份,每人用一句话描述自己拿到的词语,但不能太过明显,既不能让卧底察觉,也要给同伴以暗示,所有人只能靠对方的描述,来揣摩谁是卧底,而游戏归根结底更考验卧底的掩饰能力。
孟雪在前两盘里,开始揣摩,第三盘她抽中了‘卧底’角色时,她大概能摸出这游戏的门道,仗着文科生的优势,对词有天生敏感度,很快能猜到普通人的词,又说出类似的词,从而混淆视听,保证生存能力。
孟雪连赢了几局,有人笑言:“轻敌了,孟雪是天生做卧底的料。”
“哪有,”她避重就轻,
一圈下来,陆家桓输的最多,可不知为何,她隐约感觉,自她问起那个电吉他后,他开始有些心不在焉。
孟雪是赢家,按游戏规则,陆家桓必须回答她‘真心话’的问题:“陆家桓,你花心吗?”
他看着她,直言不讳的说:“我不动心的,我很花心;我动心的,我很专情,感情,本来就是势均力敌。”
他可真是个狐狸,不,已经成精了。
刚开始,大家的问题也都很浅显,讲个冷笑话,做过最疯狂的事?喜欢旅游,还是露营?不痛不痒,后面的游戏更火热,从初吻到姓,真心话问题也更张扬,那群少爷们笑着:猜猜家桓和女人在一起最快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