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帝最后看废太子一眼,他冷肃道:
“废太子谋逆,按律该凌迟,朕念及兄弟之情,就溺毙吧,把他扔西苑的春晖湖中。”
他没忘记,二十七年前,他的大咪就沉于春晖湖,他一直记得,他要给大咪报仇。
废太子大喊,“贼人!你把我放了,我要跟你公平比试,比武功学识治国才能,我不信你能比我优秀,比我好!”
萧平帝眸色淡然,唇边勾起冷笑,“朕为什么要跟你这个谋逆的罪人比?朕就是天子,朕不用向你证明什么。”
他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不过还是留下了一句话,“还是将他扔宫外的秋宁湖吧,别脏了朕的皇宫。”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让大咪在春晖湖中安息吧,别送个脏人下去打扰它了。
废太子被御林军押走了,等待他的是深不见底的冰寒。
太后已经瘫倒在座位上了,眼神绝望,嘴唇嗫嚅,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萧平帝回到座位,瞥了太后一眼,“小德子,太后累了,送回慈宁宫,每日送安神的汤药给太后服用,不得有误。”
殿外,数百名宫人井然有序地收拾残局,清理尸体,冲刷遍地鲜血。
宫殿的大门还是敞开的,宾客将殿外之事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肃着眉眼,再不敢说话。
萧平帝呷下一口冷酒,微凉的液体从喉间滑过他的胸腔,他不觉得冰寒,反而感到一股炽热从他的五脏六腑升起。
公主缩在苏晚缇的怀中,见父皇回来了,高兴的咿咿呀呀,手舞足蹈。
萧平帝心中欢喜,握着公主的小手,感觉她的手有点冷,便叫宫人将殿门都关了。
十二个小太监鱼贯而行,推着厚重的殿门,将殿外的血腥冷酷与殿内的酒宴歌舞隔绝开。
宴会继续,歌舞照旧,宾客们都收了视线,端坐着,无比恭敬。
萧平帝抱着公主,拥着苏晚缇,轻声道:“朕说过,朕会保护你与公主一生一世。”
他的眼眸如星,闪着暖光,“朕可以保护任何朕想保护的人。”
————
上元节的宫宴,皇后因病未参加,后来苏晚缇给她讲那日宫宴上发生的事,皇后后悔得直拍大腿,
“这么精彩的事,本宫竟然错过了!可惜!太可惜了!”
皇后满脸遗憾,大腿都要被自己拍青了。
“下次无论什么宫宴本宫都参加,绝不会再错过了!”
皇后咬牙发誓,不过她没再参加宫宴。
几个月后,皇后便诈死,离开皇宫了。
在皇后离开皇宫后,萧平帝才对苏晚缇讲起他们之间的故事。
皇后是世家贵女,也是萧平帝年少时,为数不多的对他友善的人之一。
皇后的志向不在后宅,可因着家族缘故,她被送进宫中,成了他的皇后。
大婚之夜,两人将话说开了,她为他管理后宫,监视太后,待朝堂稳定后,他还她自由。
现在,废太子及太后一党被连根拔起,前朝后宫都安稳了,皇后便走了。
萧平帝给她改了身份,派人给她置办了田产庄园,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
皇后欣然接受,带上自己的心爱之物,换了便捷的常服,趁夜骑一匹枣红骏马奔驰而去。
不过,苏晚缇跟皇后还是有联系的,二十年后,公主还出宫找皇后闯荡江湖去了,不过这些都是下一代的事了。
皇后走后,苏晚缇便被封为皇后了,十年后,她又生下了一对龙凤双胞胎。
此生,她一共四名子女,大公主调皮机敏,大皇子沉着稳重,而小皇子和小公主两人是一个性子的,爱好诗词舞乐,喜好吃喝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