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时间在魏谷几人游玩下很快就过去,傅恒昌和徐斑两人都受伤较重,而且双臂都被射伤,本就是用弓之人,所以哪怕勉强愈合后,魏谷也没让两人跟上,只留下皮糙肉厚的董谷和刘灿明,董谷虽然被射中胸膛但也没被伤及要害,刘灿明则是脖子和下颚受伤,下巴到现在还绑着绷带,吃饭说话都不利索。
“离寨子还有几个时辰的路途,离开屠神寨后,就需要隐蔽行事了,无论是人数还是马车,都要分散或者减少。”马车上余潘和魏谷说道“我们离开附城时出现了两批监视者,一批是刘洞明派来的,没有恶意想要护送我们一程,还有一批不明来意,都被杀绝。”
魏谷点头,他坐在马车外眺望一路风景,为了躲避马车卷起的烟沙,他专门跑到最前面一辆马车上。
夏去便是秋收季节了,屠神寨附近一带官道上每隔个几里路便会有个小村落,一路走过官道旁的田野土地基本上全被金黄稻田覆盖。
日落时分,伴随大树上阵阵知了与偶尔几只停下歇息的鸟鸣声,跟随主人出来的大小犬只与孩童相互玩耍嬉闹,一旁劳累了一天的农民,一起坐在田野小路上喝着刚打上来冰凉的井水吃着瓜果聊着天,悠闲伴着祥和。
魏谷提议在村落旁休息一晚在出发,后来就魏谷与沈妆两人沿着稻田走进村落,其他人在余潘带领下找了个隐蔽处安营原地休息。
远处本来间歇的犬吠声,突然不停的嘶吼起来,小路上,也不知道哪个村落来的憨小子,正和狗互相撵着跑,偶尔几步一回头,见几只胆大的大狗一直跟在后面吼叫,便一脸气急败坏的捡起地上的石子,反追着几条狗一顿撵,撵完后又似乎要赶路,转头丢下石子又往回走,接着狗又跟着转身往回叫,叫完又被那个憨小子撵着跑,几次下来那个被村民当成脑子有毛病的憨小子,似乎气急了,抓着石子就丢,别说准头还真不赖,砸的几只大狗呜的惨叫一声调头就跑,可见力道也不小。
沈妆在一边看的乐呵,那个憨小子瞧见沈妆后反而正经起来。
“大黄回来”“大黑过来”“大白过来”…
可是村民坐不住了,原本乐呵着看着热闹,见事不大也就乐的看一场闹剧,但丢石子砸了自己狗可不行。
只是叫唤自家狗的还好,几个脾气爆坐不住的村民提着锄头就上前准备找那个憨小子理论,倒也不是真想打他,就想吓唬吓唬将他赶走罢了。
那个憨小子一见村民这个架势,立马撒腿就跑,经过魏谷两人身边后,还朝沈妆咧嘴一笑,他砸吧砸吧嘴,心想咋这村子里有这么好看的仙子姐姐,以后得常来。
没跑多远,那憨小子又被前面几个在前面做事的村民堵了回来。
一个老头一手撑着拐杖,另一个拿着一杆烟枪的手挥了挥,几个本想吓吓这个憨小子的汉子便乖乖停下脚步。
只见那个憨小子朝着那个帮他解围的老头笑了笑,然后听见哐当一响,那个憨小子不停的揉着头龇牙咧嘴。
老头收回敲在头上拐杖犹不解气,烟枪舍不得砸,拐杖随便砍根木枝便可以撑,便又抬起一棍挥向那个憨小子的屁股,一旁一条率先被石子砸中落荒而逃的大黑狗又反身回来,躲在老头后面也不上前,就是一顿汪汪大叫,好一个狗仗人势
“哪个村来的混账小子?”见一拐杖挥去,被那个憨小子躲过后,老头怒目圆瞪问道。
憨小子警惕的看着老头的拐杖,道“屠龙寨的。”
他随着寨内大乱一个从中逃出的犯人来到此地,人追丢了不说,反被狗撵着跑了几里路,心情本就略有烦躁,然后一个气急就想起以前在山上寨子打猎,撵这些狗和撵那烦人的山中野兽一样,不顾它便一直尾随在后,赶跑后又回来,吓跑要捕猎的小兽不说,跟在一起上山打猎的孩子也没少跟着担惊受怕。
魏谷本来拉着一个村民问事的,听见那个憨小子这么一说,立马转头看去,那个憨小子本来眼神就时不时瞧一眼魏谷这边,准确的说是看沈妆,刚好看见魏谷看来的眼神,大咧咧道“我是来抓一个从寨子里逃跑的犯人的,刚好经过此地。”
憨小子看着模样十七八岁,拄拐老头当然不信,又想一棍敲去“恶人逃了自有大人来管,你个小屁孩毛都没长齐,还抓坏人。”
围着的村民哈哈大笑,都知道老头有个在屠神寨当官的儿子,骄傲着呢。
憨小子倔强道“我看着那个逃犯往这边跑来的,我自小就随着我爷爷上山打猎,无论是脚程还是寻踪都很在行。”
老头问道“那逃犯呢?”
憨小子低头道“跟丢了…”
这些本不是他的事,只是刚好打猎回来听见有人喊抓逃犯,又被他瞧见,就一路跟随至此。
“天色不晚了,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老头本就不信这小子的话,他叫人拦着这小子,也是看着天色晚了,担心他如果住的远回去不安全,听见他是来自屠神寨后跟是坚定了留下他的心思,从这村子徒步回到寨子里,少数也得小半天。
那个憨小子还想说些什么,被老头一口回绝,道“我儿子在寨子里就是当官的,我们这边来的犯人他自会第一个到达,还轮不到你个小娃娃操心,今天就听我的留着这,明天再走。”
田地几百米处的村庄,一个可以清楚看清远方田野的屋子内,一个身穿粗糙的白布衣的中年男子,端着一个白色大碗,趴在窗口目光远眺田地,用手抓着碗内饭菜吃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