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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聚芳楼,于大老板,黄公子和另外几人都已经到齐,介绍了一番,大家伙齐赞小贾老板这位京城的来的朋友真是气度非凡,品貌若仙,定是哪家侯门中的公子吧。
贾环心中得意,含糊了几句,只说是京城的世家子弟,那几人都是生意场中混出来,性情圆滑,见他们不肯多说,便不再问,直接让开席。
大家喝着好酒,说说扬州趣闻,再听花娘唱上两曲,倒也开心热闹。
慢慢的酒意渐酣,玩的节目也就多了起来,将聚芳楼新来的姑娘点了几个来作陪,大家行酒令做戏。
薄菡和贾环每人身边也应景的陪了个花娘,不过两人都有顾忌,所以是一群人中最斯文的,除了偶尔喝口花娘劝的酒,就再无其它动作。
黄公子很是奇怪,他今日初见薄菡,不知其人的性情习惯所以不能乱劝,但是贾环却是经常和柳湘莲一起与他在外相聚小酌的,心说这小子今天怎么了,难道是身边那个花娘不合口味?
一时热心,悄声命人去找贾环以前来时点过的那个花娘来把这个换下去。
贾环在这个时候稍有些紧张,一双眼睛牢牢地盯住了薄菡,只怕自己一个疏神他要乱发情。薄菡被他盯的好笑,外加有点不大自在,凑过去低声笑道,“环儿放着美酒佳人不享用,使劲盯着我干什么?”
贾环哼了一声,也不掩饰,直接便道,“我不放心,要看着你不许乱去和别人亲热。”
薄菡笑出来,低声道,“我怎么敢啊,咱们还是先走了吧,你再这样使劲盯着我人家要奇怪了,咱们回去,回去后随你怎么看都行。”
贾环点头,回头要去找于大老板告辞,忽然一个柔软的身躯从背后偎了上来,甜腻娇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贾公子啊,你来多久了?怎么不早点使人叫我去,你可是有段日子没来了,人家可怪想你的呢!”
贾环浑身僵住,慢慢转头,大呼糟糕,果然只见一个穿一身桃红衣衫,长相柔媚的女子满脸娇笑地看着自己,“绣蓉姑娘,我今儿有事,马上就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绣蓉扭身不依,“你个没良心的小冤家,才和人家好了这两次就开始冷淡人家了,一点情意都不讲,人家可是日日夜夜在想着你呢。”
贾环不敢再答话,心惊胆战地侧头去看薄菡,薄菡脸都青了,胸口起伏,正在使劲压着怒气,免得自己一个控制不好,命人砸了聚芳楼,那好像有点犯不着,不过可真的是生气啊,见贾环一脸愧色地看过来,更是坐实那妓女刚才所言。
一把推开身边陪酒的花娘,怒道,“贾环,你做的好事!”推门就走。
贾环大急,“薄菡,唉,薄菡,你别走啊,听我解释啊……”顾不得再理绣蓉,跟着追了出去。
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有柳公子安安稳稳地喝酒,暗道北静王爷的黑脸确实好看,看过之后心情果然大为舒爽。
贾环一路追着薄菡回了家,跟到卧房门前就被人推了出来,“你出去!”紧接着哐当一声,门便在他面前合上了。
贾环欲哭无泪,“这个,这个是我的卧房啊。”
使劲拍门,“薄菡,薄菡,你听我解释啊,这,这个我冤枉啊!”
薄菡在房中怒道,“你冤枉什么!别告诉我那女子认错人了,这种鬼话骗三岁小孩都骗不过!”
“唉,不是,不是,我和朋友去她那里时你还没来扬州找我,我,我以为咱两个日后都不会再相见了,所以,所以……”
哗的一声,房门又猛地被拉开,薄菡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所以什么!你个小骗子,不是信誓旦旦地和我说好我只能有你一个,你也只能有我一个的吗?才不过一年的时间,你就变心了!”
贾环苦着脸,“我没变心,我就是……咦……难道你自我‘死了’后就再没找过别人?哎呀,薄菡你这么好,我,我”硬挤进门去,一把抱住了,“求求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对还不行吗!”
薄菡意思意思挣了两下,贾环抱得甚紧他便没能挣开,脸色稍和,“你老实说,都去过哪几家花楼?”
“干嘛啊?都承认不对了,要不你打我几下出气吧,不过可别打太重啊。”
薄菡瞪他一眼,心想我哪下得了手啊,“本王这就派人去把那几家花楼封了,让她们胆大包天,竟敢勾引我的人!
“这个,这个就不要了吧,我保证再也不去了还不行吗?不然你把这城里大半的花楼都封了,大家没处去消遣,还不得骂死我啊。”
“什么?……大半你都去过了!……出去,出去,别在这里碍本王的眼!”这回用了力气,挣开贾环的怀抱,一把又把他推了出去,哐当一声,门又关上了。
“哎呀,薄菡,薄菡,你消消气儿,刚喝了酒再生闷气要伤身体的,我,我,这个是我不好,不过我对天发誓啊,自从你来扬州找到我之后,我可是老实得不行,再没敢去做糊涂事啊!……哎呀,开门让我进去吧!……”贾环在门外,认错赔罪,赌咒发誓,奈何薄菡这回气得狠了,就是不理他。
之后几天,小贾老板都处在一个小心赔罪的状态,柳湘莲并府里的家人经常能看到薄菡在前面爱搭不理,贾环跟在后面讨好赔笑的样子。
事后贾环向柳湘莲夸耀,薄菡对他真的是一心一意,连他‘死了’都能守得住,一年多都没有出过墙,柳湘莲闻言嗤笑,不过也小有感动,背地里不再称薄菡为风流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