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文被送回了侯府,太医赶过来医治,虽然能保下命来,但是命根子算是彻底毁了。
中途他醒来一次,果然一口咬定是宁长亭伤的他。
宁侯夫人恨不得扒了邹娘子的皮,但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去大理寺看看宁长亭。
茶玖扶着脚步虚浮的宁侯夫人来到大理寺,却被拦住了。
宁侯夫人对着看门的小吏说道:“我们是靖远侯府的,想看一眼宁世子,不知大人可否通融?”
茶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银袋子。
那小吏刚想伸手去拿,身后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回事?”
小吏吓得把手缩了回去,看到来人是萧闻歌,这才松了口气。
宁侯夫人看见萧闻歌,惊讶之下又是欣喜:“萧公子!”
萧闻歌颔首:“宁侯夫人。”
宁侯夫人见他还认得自己,赶紧表明来意。
本来以为萧闻歌是靖远侯举荐的,算是侯府自己人。
谁知道听完来意后,萧闻歌却拿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态度:“抱歉,宁世子此案是大理寺重点查办,暂时不准外人探视。”
宁侯夫人从惊愕到愤怒:“萧闻歌!你这狱差还是我们侯爷举荐的!”
萧闻歌似笑非笑:“是啊,所以我办差事才要更加规矩,不能出错连累侯府。夫人,请回吧。”
宁侯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候,一旁的茶玖才淡淡开口:“萧公子果然是过河拆桥的一把好手。”
萧闻歌这才认真打量起茶玖来。
果然是绝色美人,难怪能够引发兄弟血案。
“萧某这些都是和侯府学的。”萧闻歌虚伪的笑容退却,只剩下冷意。
“我丢了半条命才救下你们侯爷,但是换来的只要一个没有官阶的狱差。如今你们世子落难了,又想起我来了,天底下有这样的好处吗?”
茶玖质问:“你扪心自问,你救下侯爷当真是恰逢其时,见义勇为吗?”
萧闻歌眉眼一跳,疑惑茶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茶玖却不想再和他争辩,转头柔声对宁侯夫人说:“母亲,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着长亭。”
宁侯夫人忧思过重,早就撑不住了,只能被搀扶着先行回府。
皎月之下,茶玖安静地站在大理寺的门口等待,不管周围有多少异样的目光打量她,都始终坚定无言。
萧闻歌走进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冷眼打量着闭目静坐在草席上的宁长亭。
他真讨厌宁长亭这副总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样子。
于是他故意说道:“宁世子,你的母亲伤心欲绝,你的未婚妻子站在大理寺门外受人冷眼,这滋味如何?”
宁长亭缓缓睁开眼,看着萧闻歌的眼神无波无澜。
仿佛萧闻歌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不值一提的跳梁小丑。
萧闻歌被激怒了,狠狠踢翻了宁长亭面前的食物和水,冷笑道:“收起你这副清高的模样,从现在开始,你不求我,我便不会给你吃的喝的。”
他要宁长亭跪在他面前,舔着他的鞋底哀求!
宁长亭啊宁长亭,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萧闻歌吐出胸中浊气,看着这些所以的世家公子落难,他心中就一阵畅快。
宁长亭没有理会他,继续闭上眼睛静待。
整个晚上过去了,他都没有对萧闻歌提出半点要求。
天还蒙蒙,大理寺便匆匆来了朝廷官员。
“快快快,把宁世子放出来!”大理寺卿催促道。
萧闻歌蒙了:“什么?案件还没有审理,怎么就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