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表达不满:“身体还好,不影响我做事。我可以去接触楚风荷和裴先,然后劫持其中任何一个,不算太难,至少可以先让他们取消婚事……”
“你很着急取消婚约。”裴予质突然打断他。
裴令察觉自己失言,皱了皱眉:“也不是很急,我只是……在按照计划行事,取消了婚约才能不受摆布。今天我去晃了一圈,你父母在公司里安插的人应该会通风报信吧?凭借他们的掌控欲,很可能会找上我,我得借此接触楚风荷。”
他哥没接话,所以他一边想一边继续道:“还有那个叫楚泽的,这人始终是个威胁,我得想办法除掉他,永绝后患的那种。”
裴予质突然说:“你完全不想让我帮忙。”
裴令愣住了。
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你想接近我父母,从我这里入手会简单得多。你想要除掉楚泽,我来动手会更加周全。”列出这两点之后,裴予质才道,“你想一个人处理所有事情?包括杀人吗?”
裴令有些心惊。
自己哪里说过要杀人了?裴予质为什么能如此轻易看穿他?
“……我没想杀人。”裴令一时语塞,说出来的话也苍白无力。
可能是他以前习惯了裴予质的冷淡,也习惯了陪在身边的是幻觉。
自力更生久了,他潜意识里就没想过去找裴予质寻求帮助。
裴令又不敢看他哥的眼神了。
而此刻身体的症状又加重,他几乎无法呼吸,身体不由自主在椅子上蜷缩起来。
裴予质过来强硬地将他的脸捧起来,露出了明显的着急和担忧,掀起眼皮查看他的瞳孔情况,又拍了拍他的脸颊。
“还好吗?”
裴令想躲却躲不了,窒息感也同时困住他,但其实能忍受,只是突然间情绪和身体不适撞在一起而已,缓缓就能好。
他费劲地点了点头,然而下一秒却感觉视线开始变暗。
太脆弱了,要晕过去了,他想。
恍惚中,他看见裴予质拿起了手机,给某个人打去电话。但他没能听见通话内容,随即彻底晕了过去。
又要见医生了。
再次醒来时,他正躺在那张床上,输液袋里还有一半的液体,看来距离他晕过去没过多久,天都还黑着。
裴予质
不在,房间门是打开的。
裴令眼睛缓慢眨了一下,精神还是难以维持清醒,几秒钟后又陷入了昏睡中。
真正清醒是在第二天。
输液架子已经撤走,而裴予质也去公司了,给他留了一张纸条,说早饭和午饭已经准备好,想吃时拿出来热一热。
裴令走到阳台,今天阳光不算刺眼,有风,吹得他整个人都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