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逢君看那些官绅都有专人马车接送朝东面,南面离去。只有一个人,也就是最后面走的,给黄县令献策也被黄县令要求提供秘方的温老乘马车往西面走去。
跳下衙门屋顶,刀客逢君跳上骆驼牛犊子快速跟了上去。
过来大街,转向官道,沿着京杭大运河不知道拐了多少弯,约莫天亮时分,在一个农庄里面的茅舍里停了下来。
那个温老瘦老头跳下马车,提起灯笼,急急冲向那个农舍的篱笆院子,推着篱笆门大叫:“媒人婆,媒人婆。你可要救我呀。”
屋里一个老妪的声音传来:“谁呀,鬼叫一样大半夜的吵死人!”
“是我呀,老温头,临杭中山路的裁缝大王的老温头,上次你给我的闺女说亲的那个啊。”瘦老者急急说道。
“好了,等下,我穿好衣服就来了。”老妪慢腾腾地出来开了门。
刀客逢君就在不远出的一棵柚子树下骑着骆驼牛犊子望着。
灯亮了,门开了,就着昏黄亮光,农舍里出来一个红花衣服的农村妇女,这个叫媒人婆的妇女并不是很老,看她衣衫不整,一头乱发,不过那身材还算丰满。
瘦老头老温头见媒人婆掌灯出来,道:“媒人婆,这回可要帮帮我了!”
“温亲家翁哪,进屋来说吧。”媒人婆就将老温头请了进去,一只手掌灯盏一只手扣住斜襟上的纽扣。“我说温亲家翁呀,好久不久你,想死我了,你就听我媒人婆一回吧,你的女人不把坏脾气改掉嫁不掉啦……”
“莫非?瘦老头子去里面说媒了?他就叫救命是什么意思?喊的那么肉麻什么意思?”刀客逢君也没有别的想法,就等老温头出来。
老温头一进去,马上就关起了门,一会儿,媒人婆房里的灯就灭了。接着就传出嘭嘭的木板轻响声。
听起来,好像是男人与女人在床上做那些快活的事情。
刀客逢君听到木板声,跳下了牛犊子,自言自语道:“这个老头子,尽顾得玩那种事情,路过也要去睡一觉……”
一会儿,噗噗跑来一个中年人,提一盏个灯笼,来到篱笆墙上啪啪又是一阵猛拍:“媒人婆,媒人婆,快点去我家,我夫人要生了!”
喊了几句都没有回音,那个中年人一直拍:媒人婆快点我夫人要生了……
咔吱,门开了,瘦老头老温出来沉声骂道:“吵什么?你不知道我们在起坛做法吗?”
“哎呀,拜托了,温大爷,我们家夫人要生了,那可是人命关天的的大事呀!”那个中年人几乎要跪下来哀求的口气道:“求求你,帮帮我啦,温大爷,你待会再做法起坛吧。我夫人身怀六甲都有十四个月了……”
刀客逢君暗忖:咦!原来这个老温头在与媒人婆在起坛请神,算什么呢?
老温头一听到是怀孕十四个月,听了下,暗想:“分明就是怪胎,还有可能是龙凤胎呢?龙凤胎不是刚好可以上一碟菜叫做阴阳肉吗?”是以,他马上出来将这个中年人请了进去。
刀客逢君自怀里摸出一些碎银,慢慢走向那个老温头的马车。马车夫做主打盹,听到有人来,猛地抬起来问道:“你是谁?”
“我是温大爷的女儿的相亲对象,如果相得好呢,就成了一对。”刀客逢君听到媒人婆对亲家翁所说的话拿来分析,决定冒充他的未来女婿。
马车夫一听,立即换了笑颜:“原来是未来的温爷乘龙快婿,上车来坐坐。”
“我只要问你,温爷去媒人婆家里做什么?是为小姐相亲的事情吗?”刀客逢君套这个马车夫的话。
马车夫忙着解释道:“哦,不是,媒人婆是出了名的接生婆,神婆,媒婆,三婆合一,神通广大,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啥事都懂……”
“哦,这样!”刀客逢君全明白了,刚才老温头进去就是起坛子请神佛来帮助自己摆平黄县令吩咐的工作。
一会儿,刀客逢君又问道:“请问兄台,温大爷的生意大吗?”
马车夫听了,大吃一惊:“小老弟,说出来怕吓死你哦,打听我们老爷的家产,老爷的家产在临杭是数一数二的。临杭八十一条街,天天大街上的裁缝铺,刺绣铺,针线工艺铺不是温老爷的。所以,我们小姐,每天来提亲的人看也不看一下。”
“哦,谢谢你了!”刀客逢君全部明白了,边说边走,嘴里念道:“哦,哦……”
吱嘎,媒人婆提着一个木箱子,与老温头,那个中年人推门而出。上了一条黄泥大路,老温头的马车夫马上跟了上去。
不消说,肯定是对那个中年人的夫人,要去接生的事情动坏主意了。
那些人都是本地人,在小道上走起来,快到很,刀客逢君骑着骆驼牛远远跟着。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来到了一座大山底下,一个别致人家前,媒人婆与老温头跟着那个中年人从大门进了屋子。
那是一个不算有钱人家的小屋子,泥墙木梁黑瓦,却是相当的小巧,看上去只有一厅两小间暗室,门口的竹枝晾衣竿上尽是挂些花花绿绿的衣服,最特殊的就是门口居然五条江南纯种土狗在窜来窜去。(土狗很厉害,可比狼狗狠)
——这是郊区,不是什么事情都用武力解决,刀客逢君不是莽汉,不至于直直闯入家里去来硬的。倘若是这样,也不可能与老温头一起去见朱大师黄县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