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这觉睡不了多久啦。
因为那个无名老头也回来了,他开始动手料理残局。连成英在这里大闹天宫一样折腾想许久,地上横七竖八的死尸,木板,惨不忍睹。
乒乒乓乓啪啪响
懒得出奇的无名老头居然动手钉木板,维修棺木,动作也相当麻利,有劲。这好像不是无名老头所为。
司徒涵雨见了甚是疑惑,跑了过去,道:“干爹,你变了!”
“哦?道来听听!”干爹问道。
“以前大家都说你是懒得出奇的,怎么现在会积极维修棺木呢?”司徒涵雨说出了实话。“以前你都是驼背老头,现在腰板也直,力气也大?”
无名老头手一挥,道:“小丫头,快来帮忙整理义庄,待会儿有大买卖要做!”
“大买卖?”司徒涵雨闪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一说到是大买卖,她就来劲了,差点跳了起来。
大买卖,就是指赚大钱的门路。是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当时社会,动荡不定,人人都想有钱去享福,江南地大物博富甲一方,苏州富丽繁华,为全国之冠。试想,这么一个城市,还有什么比钱更有吸引力呢?
“嗯,嘿嘿……”无名老头笑了笑。
“什么大买卖?有没有我的份?”司徒涵雨十分高兴的样子,颇为迫切的问。
无名老头定睛望着司徒涵雨,诚恳而善意地念,一字一顿念:“银子不是好东西,做人最好别太贪心!”
“为什么?”司徒涵雨追问。她从小是孤儿,流浪江湖幸被猴儿神偷万棋子门下,学了不少偷技,唯独没有学到正义。在她眼里,有奶就是娘,有饭便喊爹,反正能弄到银子的,就是好门路。
无名老头停了一下,道:“看他——”他指了指地上睡着的刀客逢君。
“他?”司徒涵雨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了?”
无名老头颇为感慨,一叹三唱:“多少人为了银子,最终死于银子。多少人为了国家,却做了杀手。须知,银子背后是交易,交易的桌下,全是枯骨……”
没有念过书的司徒涵雨打断了他的话:“干爹,我听不懂!”
又来一句:“能不能说简单一点。”看来,她对于刀客逢君的事情,还是蛮在乎的。
“杀手为了钱杀人,算不算是天经地义,为了百姓而杀人,才是英雄好汉。”干爹无名老头接着说:“以前,杀手为了钱而杀人,现在不杀人,同样有钱,这就是境界!”他这么说分明就是指地上那个刀客逢君。
“嗯……”司徒涵雨似乎听懂了些,好像挺同情这个刀客逢君似得。
无名老头继续干活,似乎有点急,道:“先忙活,以后在告诉你!”
一对父女在大厅里忙了起来。
那些敲木板非常的聒噪,刀客逢君根本就无法入眠,何况他身上本来就负伤。
他长身而起,道:“你们父女别谈论我!”
“哎呀,你这个死书呆子,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呀!”司徒涵雨仰头叉腰瞪眼,也立了起来。“要知道,是我干爹帮你的!”她的意思是,父女二人救了他的命,不但不感谢,反而说的像是陌生人一般。
刀客逢君冷冷地说:“我跟你们毫无关系,你拿你的钱,我找我的人。”他说的很淡,向来都是那么冷淡。
“这位小兄弟呀,可惜一副好身架,只懂得打打杀杀。”无名老头叹息道。其实无名老头都认识刀客逢君,只是刀客逢君的性格很怪,所以只好说得很陌生。
刀客逢君站起来,他想走,走不了啦,又躺了下去,的确是受重伤了。
“我不杀人了,以后谁也不知道我在那里啦。”他闭上眼。
无名老头见他受伤很重,转身进了房间,出来时手里多了个酒葫芦,他衣兜里掏出两粒深红色的药丸,道“丫头,给他服下,最好是嚼碎,这是祖传续命丹,包管他死不了。”
司徒涵雨接过药丸,正要喂。
刀客逢君却闭嘴不肯服。
无名老头走了过来,道:“丫头,来硬的。”然后他绞住他的手脚,动手按住刀客逢君的脖子,掰开他的嘴。
司徒涵雨也来帮忙,依依呀呀使劲掰。
刀客逢君硬口不开。
司徒涵雨很聪明,伸出手指在他的胁下挠痒。
刀客逢君受刺激嘴一张,两粒药丸塞进去,马上送上一口劣高粱酒,咕噜一响吞下了药丸。就让那两颗药丸经过喉咙的时候,无名老头手又快又准,一下就掐住了脖子,往上一推,药丸回到了口子,然后捂住他的嘴,让他嚼碎,那续命丹药丸又辛又苦,但是他的眉毛都没有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