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卑职早已将府中兵刃收缴,谁知。。。。。”
“府内为何会有绳索!”
“来人!”夏侯献直接站起身,“把当值之人全都拉去斩首!”
“丞相饶命!”前来禀告的卫兵当场跪地求饶。
身旁各位幕僚也纷纷拱手相劝:“丞相息怒!”
长史卢钦道:“丞相,毋丘俭若执意如此,无人可拦,还望丞相宽恕。”
“是啊丞相。”裴秀亦说道,“当务之急应当速速前往幽州安抚州郡,不宜节外生枝。”
“滚!”夏侯献别过头去。
卢钦赶忙板着脸挥了挥袖子,卫兵连磕了几个头,仓惶跑开。
当卢钦转过身,却忽然发现夏侯献的身形不稳,连忙伸手去拽,口中连呼:“丞相,丞相!。。。。。。。。”
夏侯献再次睁开眼,已是夜里。
房内烛火通明,他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白巾,拿了下去,起身发现文夫人正趴在榻边,用手臂枕着脑袋。
他本不想打扰,怎奈即便动作轻微却还是吵醒了她。
“郎君。”文绮罗睁着惺忪睡眼,眼中很快绽出光彩,“你醒啦!”
“我睡了多久?”
“到妾睡着前,应该至少四个时辰了。”
夏侯献呼出一口气,坐在榻沿,回想着一场梦境。
梦里他站在一道十字路口,曹叡站在那里向毋丘俭招手,毋丘俭走了过去,两人又回首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夏侯献想往前追赶二人,却发现寸步难移。
曹叡拍了拍毋丘俭的肩膀,而后两人并肩走入阴影。
夏侯献伸着手,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他转头看向道路的另一侧,试着迈出一步,这一步竟踏踏实实的传来了触感。
他没再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之后,梦就醒了。
正元元年,公元248年,八月二十六。
征北将军、高阳乡侯毋丘俭,于高阳县自缢身亡。
夏侯献闻此噩耗,心如刀绞,悲痛难抑,遂亲自殓其尸身,入棺安葬。
但是为了战役的合法性,夏侯献无法为毋丘俭大肆操办后事,更不可为其追封谥号。
九月初一,大军开进蓟县。
邓艾带着幽州百官在城门外相迎。
为首的邓艾父子恭敬地站着拱手,直到夏侯献的仪仗到了眼前。
夏侯献走下车辇,脸色却不太好看,只让邓艾迎着他入城,这期间他始终没有下车。
仪仗停在前征北将军府的府门前,夏侯献缓缓走下车辇,目光扫向几人。
随行的不仅有邓艾和他儿子邓忠,自己的儿子夏侯淼也赫然在列。
他看向邓忠身旁的夏侯淼,开口问道:“我的话,文浩可曾为邓将军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