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二人考虑的竟完全不是一个方向。
“我军只要还在这里,夏侯献就不敢轻举妄动。然而一旦撤走,他们极可能去支援江陵战场。”
“只要我军能坚守营地,陛下自会派人来都督全军,如此才能保我江陵不失。”
“谢旌、李异此皆良将,他们跟随为父征战多年,知根知底,可以信任。只是谢旌此人冲动易怒,你要张弛有度、拿捏分寸,不可使其莽撞行事而耽误了国事。”
“只要能等到陛下的援军,为父便可死而瞑目了。”
“阿父!”
听到这里,陆抗忽然间情绪变得激动起来:“陛下陛下真的还信任我陆家吗?”
谁知陆逊却笑了:“信任也好,不信任也罢。为父问心无愧,足矣。”
陆抗不知所言。
“为父一生光明磊落,临终却”
陆逊沉吟少许,又一次开口:
“幼节啊,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帮为父洗刷掉那些污名。”
“儿谨记。”
“还有”陆逊道,“你遇事太过急躁,这会害了你的。为父死后,你要多磨练心性,学会忍辱负重如此才能带着我陆氏一族继续走下去。”
“儿谨记。”
陆抗频频点头,泪流不止。
吴赤乌八年,二月初五,夜,北风呼啸。
吴国丞相、荆州牧、江陵侯陆逊于竟陵东荆水大营病逝,享年六十三岁。
时年二十岁的陆抗,受丞相遗命临时统御全军。
一夜之间,陆抗仿佛成长了许多许多。
他顾不得悲伤,在为父亲简单收敛并极力封锁消息后,马不停蹄地召来众将来帐中议事。
“如今丞相仙去,形势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