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么回事?”沈茶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说道,“那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感情纠纷?”
“感情纠纷,确实是感情纠纷,但跟小林说的完全不同。”晏伯轻轻摆了摆手,又给自己灌了一口茶,“你们等我稍微缓缓啊,我稍微有点上头,缓缓再跟你们说。”
沈茶看到他这个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朝着梅林使了个眼色。
梅林收到沈茶的示意,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拿出了一个小葫芦,倒出一颗黑色的丸药,站起身来走到晏伯的身边,送到了他的眼前。
“这是”晏伯看看那个熟悉的小葫芦,又看看那颗小药丸,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道,“怎么随身携带解酒的丸药?你又不喝酒?”
“那还不是您两位容易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喝多了?”梅林撇撇嘴,看着晏伯把解酒的丸药吃下去,说道,“这是我们老大和苗苗姐嘱咐的,让我们每个人都带着,免得需要的时候用不上。”
梅林一边说,一边把葫芦里的解酒药也分给秦正和岐伯,虽然他俩喝的没有晏伯那么多,也不如晏伯那么难受,但是为了防止等一下会不舒服,还是要提前吃了比较好。
看着三个老人家都乖乖把药吃下去,沈昊林和沈茶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下。
晏伯吃了药,缓了一会儿,才觉得刚刚头晕脑胀的感觉好了不少,他拿起茶碗,示意梅林又给自己续了水,浅浅喝了两口,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其实,也不能说你说的没错。”他看着梅林,“这个事儿吧,其实是有很多个说法,但没有一个是完全对的。”
“都是对了大半?”
“差不多吧!”晏伯又喝了口茶,说道,“当年这个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估计现在活着的这些人里面,恐怕只有我跟二爷知道了,没有其他的人。”
“啊?这么隐秘呢?”
“也不说是隐秘吧,就是”晏伯想了想,“这算是家丑不能外扬吧,对于你们二爷爷来说,这算是人生中最大的丑事吧!”
“这话又怎么说?”沈茶很不解,“喜欢一个女孩,不是很正常的吗?”
“哪儿有那么简单?”晏伯苦笑不得,“但你们刚刚有句话说对了,二爷这一生都没有成婚,确确实实是跟这个多少有点关系,确实是也伤他的心了。”
“听上去,这个故事的内情还挺复杂的啊!”沈茶托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晏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听这些的?”晏伯看着她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哭笑不得,说道,“怎么现在也这么有兴致了?真被小林子和苗苗、小叶子带坏了?”
“啊!”
沈茶之前一直有个事儿要跟萧凤歧说,但一直都忘了,现在被晏伯一提醒,突然又想起来了。
“怎么了?”沈昊林看了看她,有点紧张,“不舒服?”
“不是,不是!”沈茶摆摆手,伸手握住他的,说道,“兄长别担心,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起来忘记跟萧凤歧说,小叶子病了,估计他们在这里的时候,是见不到人的。”
“没关系的,明天见面再说吧!”沈昊林拍拍沈茶,“他们也是可以理解的,对不对?”
“这倒也是。”沈茶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晏伯,笑了笑,“萧公子要在边关住一段时间,还要帮我们看看那些梵文,二爷爷总不能一直避而不见,是不是?心结总要解开,对吧?”
“其实跟萧家的小辈关系不大,毕竟萧凤歧公子也不是那个人的后人,二爷会对他这样的态度,也只是因为他姓萧而已。他听到这个姓,又是辽国来的,多少有点不自在而已。”
“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岐伯灌了两碗茶,拿了一个鸭翅,咬了一口,说道,“是真的被萧家的人给骗了吗?”
“也不能这么说,就是”晏伯想了想,有些苦恼,说道,“我也说不好,到底是不是,你们听完了以后,可以自行判断。”
“成,那你就快说!”
“是这样的。”晏伯喝了口说,说道,“故事发生在二爷十四五岁的时候,那个年纪的小孩,都希望脱离家里,到外面去看看,不被拘在一个地方,什么见识都没有。”他看了看沈昊林、沈茶,“这个事儿,你俩应该是深有体会,对不对?”
“对!”沈茶点点头,笑道,“是小珏哥哥,这么多年就一直致力于从宫里跑出来,到处去溜达。小珏哥哥比那个时候二爷爷的年纪还要大几岁,都是这样的,何况十四五岁的二爷爷,肯定也是想要出去看看的。”
“你们二爷爷最好的一点,就是皇位不会落在他的头上,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不用担心有人会阻止。所以,在他提出要出去看看,去南方游历一下,你们皇祖父就答应了。因为想要低调出行,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就带了两个会武的随从,轻车简行就去了江南。他自己说的,这一路上还玩的比较好,见了很多跟西京城完全不同的风土人情,也知道了很多他在西京城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事情,见到了一些出乎他意料的人。”
“虽然说这个话不太好听,但大概是事实,看到了一些小百姓的生活,是不是?”
“没错!”晏伯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你们皇祖父的那个时期,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边关、匪患依然存在,也有些地方官员不作为,甚至跟当地地痞、恶霸相互勾结,导致百姓生活的很艰苦,这些他都看到了。不止看到了,而且还管了很多次。”他朝着沈昊林、沈茶笑笑,“江宁府的事儿,你们听说过吗?”
“江宁府?”沈茶想了想,点点头,“好像看到过,是江宁知府勾结当地最大盐商的那个案子?”
“对,也是这个案子,二爷才跟那个人认识的。”晏伯叹了口气,看了看岐伯和秦正,尤其是在秦正的身上停留了更长的时间,“阿正,关于这个案子,其实你更了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