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剑,免得曹夭夭捡了便宜。”
马尚先郎朗一笑。
曹夭夭表面微笑,实则内心波澜,江湖总把男子吹嘘得义气风发,多么多么了不起,没曾想这位万里游侠儿竟是这么记仇,不就是琴女们对使剑的不温柔吗,我曹夭夭在你眼里就这般无德?
自打听了老乞儿口中道出的一个又一个江湖秘事,吕凤箫愈发喜欢问问题,趁江流儿和马尚先交手之际,他又问了,“张大爷,您觉得这一剑如何?”
老乞儿仙风道骨的拂了一把黑白交错的胡须,有种高屋建瓴的语气说道:“小江啊,人不错,剑也不错,天下剑林无非是走剑法和剑势两种,剑意在其中,所谓无极剑,两仪剑,都殊途同归,譬如方画这般野路子自创的跳剑就属于剑法行列,若是使得好,越境挑战也未曾不可,小江也是走的这个路子,八千里闲逛,逛的都是各地武学世家,这样的一剑,总归是差不了。”
吕凤箫好奇道:“这么说小江能赢?”
老乞儿又摇头道:“这也未必,剑法虽好,但我毕竟没见过这位马尚先如何,不过从气机上看,他的境界高出江流儿许多,而且他既然敢马踏听雪山庄,显然不是善茬,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吕凤箫点了点头,追问道:“几成胜算?”
老乞儿笑着抬出两根手指。
吕凤箫撇了撇嘴,有些无奈。
老乞儿自言自语道:“江湖剑林,东池剑阁剑术无双,那会儿人人都想拜入剑阁,哪怕是做个看门弟子也觉得无比荣耀,学个三招两式之后,果真个个都能凭借无双剑术越境挑战,真是有趣!”
吕凤箫见他自说自嗨,顺着话茬问道:“既然剑分两派,那剑势呢?”
老乞儿欢喜的看了他一眼,顿时就神采奕奕,言语激动道:“小乞儿,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你知道东池剑阁为何沉寂了百多年不?”
吕凤箫根据武当山上俞松岩和木坤言说,答道:“传闻是被剑神张九龄一剑给关了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真的,真的,简直比戚家少夫人喜欢你还真。”老乞儿急忙说着,只是后半句实在有些不入耳,不但是吕凤箫和陈夕听了觉得尴尬,就连不曾知晓外头发生什么事的顾乔也觉得有些尬意,她也不是瞎子,陈夕虽然蒙着面,昨夜春风亭外的背影,她记忆尤新。
老乞儿才不管他们之间这些男女情事,用他的话来说,既然喜欢,一并受了便是,习武的男人精力旺盛,也不怕耕田耕累这回事。
“咱老张家真是长脸,那会儿人人吹嘘剑术无双乃至无敌,张九龄不过是一剑两袖清风,一丈雪都还没出就了事,自那以后,谁还敢耀武扬威的称自己是剑阁弟子?”老乞儿趾高气扬的说了前半段,后面却又迷糊不清的样子,皱眉道:“张九龄这般惊艳的人,怎么就突然给消失了呢!要不然咱们这些姓张的是不是也能出去显摆显摆,大爷姓张,你说会不会吓跑一箩筐的人?”
这下轮到吕凤箫皱起了眉头,从武当山上俞松岩和木坤问剑张九龄的情况来看,张九龄当时分明是在山上的,可是却无人瞧见他的身影,虽说不了了之了,但在吕凤箫心中曾无数次怀疑,自称张大爷的老乞儿就是张九龄,此番听他言述还想沾张九龄姓张的光,就又不那么怀疑他了,但不管如何,老乞儿既然能知晓这么多的江湖秘辛,显然是大有来头。
早年在四九城,他曾说过吴六奇剑法平平,只是花里胡哨,好看不中用,老乞儿对江流儿剑术的评价,两相比较之后,也正印证了这一点,江流儿行八千里积累出来的剑意剑术均是登峰造极之意,剑招同样复杂,却又多变,前头拦路,后头断路,一招不多,一招不少,比起四九城年轻一辈剑道魁首不知道要高出几重楼。
吴六奇不是笑话,又是什么?!
吕凤箫微笑道:“岂止是吓跑一箩筐,得一卡车才行。”
老乞儿激动道:“对对,是一大卡车。”
顾乔和青禾对这对谈话津津有味的老少乞儿倍感无奈,好在这些江湖里的事,她们也总是听不厌,也愿意听。
陈夕此刻百感交集,吕凤箫还是当年在四九城的那个样子,能与人谈笑风生,看似平淡却又格外出奇,她忘不掉北方峰上那一剑,是他杀了主导太湖陈家血案的幕后凶手,两个四象境啊,估计这辈子都及不上。
她却不知,也就在那日破晓之后,吕凤箫从伪地仙之境直接跌落到八楼境界,直到这些日子心情逐渐好转,视野随之开阔,八九玄关才隐隐有又一次要破开的感觉。
白芷是他们这群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吕凤箫和老乞儿谈笑的人,她此刻关注着江流儿和马尚先的战斗,无意间便攥紧了衣角,江流儿在她心中仍是那个有着可以安排英雄救美一出嫌疑的可恨之人,但樊楼之事被她撞破之后,显然是对他亲近了许多。
适才江流儿提八千里剑意而行,气势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