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人敢放了她鸽子。
徐招隐可是干了一件在北湖市纨绔圈子里人人都做不出来的大事,传出去也足够他威风好些日子了。
林白狐本就不想应酬他,挂了电话后,就立即卸了丑装,恢复了那副应有的狐儿脸魅惑样子。
她依然半躺在椅子上,手中还是捏着那份关于吕凤箫的档案,让她很是意外的是,一般文档都显得很无趣,但是吕凤箫文档却像是引人入胜的小说演义一般,让她翻完了这一页,就迫不及待的翻了下一页。
“解忧先生!?”
狐儿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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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东北和北境一样,地处荒凉,不像蜀市那么多的高山,白天的时间就像是被拉长了一些,日头西沉下去的时候,已经有若隐若现的淡月升起。
微风习习,这个季节仍是有些打脸寒冷。
陈夕和吕凤箫的留海,都飞扬起来。
吕凤箫保持着平静心态,轻声问道:“你突然找到我,是有什么事吗?”
陈夕心里其实也跟他差不多,想着平静,其实很难平静,却偏偏又格外平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态。
她回答道:“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吕凤箫刻意笑了笑,打趣道:“你久久不开口,莫不是又跟上次一样,没钱?”
“好笑吗?”陈夕冷冷的盯了他一眼,顷刻间像是有掀起了深仇大恨。
吕凤箫无奈却又不敢笑,不敢说话。
刚刚还冷若冰山的陈夕却又莫名其妙的笑了,直言道:“这次也确实没钱,你还想打个赌吗?”
女子的反复无常,又一次让吕凤箫见识到了,他可不敢轻易招惹陈夕,抿嘴道:“不用,咱俩好歹也是故交了,你说吧,我能帮的着的一定帮。”
陈夕怅然一笑,还是那么醉人,只是吴六奇这辈子兴许都见不到这样的笑容,甚至戚长发也未必能见到。
她缓缓说道:“听说龙须根在你手里,我想要。”
吕凤箫皱眉道:“是戚家庄找你来的?”
陈夕顿了顿,没有提她和戚长发的事,沉声道:“不关你事,你就说你给还是不给就行了。”
吕凤箫直言道:“我没有骗戚无常,方画把龙须根交到我手里之后,我就给一个身子弱的朋友服下了。”
陈夕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他一眼,余光正好瞥见春风亭门口站着的那个柔弱女子。
“是她吗?”陈夕面无表情的问道。
吕凤箫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顾乔站在门边,此情此景,正如那日有间客栈,她在门外看着他和林白狐对话一样。
吕凤箫嗯了一声。
陈夕突然笑了,笑得很洒脱,“说实话,心里挺算的。”
吕凤箫愣住了。
陈夕从他的手里抓过那张铂金名片,迅速转过身去,也没道别,就走了。
吕凤箫叫住他,问道:“你有朋友受伤了吗?我可以帮你。”
陈夕背着身子摇了摇头,“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要结婚了,所以,你还是别来的好。”
吕凤箫不太懂女人话中的言外之意,只是觉得这话有些怪,停神想了想,再看她时,那个不容易鼓起勇气递出铂金名片的她已经在不怎么皎洁的月色下拉长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