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可就没得吃咯。
凤凰生下他们兄妹二人本就没来得及好好调养,身子骨差,冬天又穿不暖,还要在下雪夜里起来敲雪,寒意侵蚀了她的柔弱身体,花卷走后没几年,她终究还是熬不住了,空落落的山上就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馒头。
三人吃过一顿香喷喷的毒蘑菇后,这才寻向那不远处的孤坟。
孤坟周围还有几行没消散的脚印,坟前有三支早已燃尽的香,和一束还没太枯萎的花,想来便是那吴三剑的足迹了。
一男二女扑通跪在坟前的泥土上,重重的喊了一声:“妈,我们回来了!”
这年冬天,馒头背着一篓子红彤彤的橘子,苏芬牵着三条一瘸一拐的老狗走进了白马巷子。
自从蜀市经济革命爆发之后,如今的蜀市已是焕然一新,四大家族尽管财力依然雄厚,但因为彭家闹的事情伤了底蕴,不复往日光景,经济垄断成了一场全民经商的状况。
毫不夸张的说,如今的蜀市即便是没了四大家族的商业线也能正常运作,不想那时候他们跺跺脚就能让蜀市瘫痪了。
这段时间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又许多新生代企业走上了正轨,一时间蜀市里冒出来不少新鲜人物,什么海归啊,年轻总裁多不胜数,这些年轻人算是遇到了一场莫大机遇。
不过在这些新生企业之上,还是有两个老星遥遥领先,冯氏集团和温家的南北集团提前迎来了春天,俨然成了一座高不可攀的商业巨擘。
风华绝代的温总裁自然而然的饱受这些年纪轻轻便成就一番事业年轻人的追捧。
他们绝不会想到,这位让无数年轻俊彦心动的温总裁,此时正蹲在被称为蜀市最穷巷子深处不显眼的医馆院子里的灶前哈气生火,表情甚是无奈。
四大家族在走向蜀市幕后的同时,杜康医馆也成了一处无人问津的小院子。
唯一没什么变化的是,尽管蜀市迎来了日新月异的变化,市里的老楼房几乎拆得干干净净,就这白马巷子不知为何,总是赢不来拆迁的好消息。
为此,街坊邻里可没少闹笑话,甚至还有几个大妈隔三差五的便去国土局闹上一闹,“别处都拆了,我们这儿怎么还不拆?”
国土局高层也表示很无奈,“上头不让拆啊,我没也没办法。”
闹着闹着,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但大妈们心中的疙瘩却是越来越大,茶语饭后无不是咒骂几句那李鸿飞眼睛瞎了。
而这位李市长呢,也总是时不时的糗糗眼睛,今儿还特意前来的拜访吕凤箫,一来看病,二来说说这拆迁的事。
吕凤箫直言道:“你这眼病纯粹是眼神不好,自找的,不医,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巷子不能拆了?”
李鸿飞叹息笑道:“得到你这话,我心里头可舒服多了。”
吕凤箫又道:“不过,我这处和我旁边那出得留着。”
“吕先生说了算!”李鸿飞连连点头。
谈罢,这位李市长还是糗糗眼睛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巧撞见那三条一瘸一拐却又凶神恶煞的老狗,吓得他浑身一抖擞。
背篓子的馒头打趣道:“哟,李市长胆儿越来越小了啊!”
“是馒头啊!”李鸿飞抹了一把冷汗,招呼道:“好些日子不见,又去哪儿做生意了?”
馒头轻轻拍了拍背后篓子,两颗鲜红橘子蹦达出来,馒头接住这俩橘子晃了晃,“咯,卖橘子,带回去尝尝?”
李鸿飞伸出双手作捧状。
馒头轻轻一笑,将那两颗橘子放到他的手中,吆喝着三条狗和苏芬走进了院门。
李鸿飞怀揣橘子正要离去的时候,馒头又道:“对了,过些日子吃狗肉,你来不来?”
李鸿飞指了指那三条可怜巴巴的老狗,“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