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突袭便是在演绎一场精彩的猫鼠游戏。
四大家族好不容易以血的代价换来了几个小时的安宁,还没来得及整顿,便又遭遇了星娱公司杀手的第二次突袭。
其中又以在第一次暗杀中损失最小的牟家受到的突袭程度最深,蓝袍人亲自压阵,综合本身蛊毒和星娱公司两大杀手集团的极致手段,对牟家展开最猛烈的袭杀。
而张赵周家剩下的残余势力则全权由星娱公司接手,层出不穷的暗杀手段,委实惊艳。
四大家族一损再损。
不过,不论他们如何损失惨重,有一点却极为有默契。
从第二次被袭杀刚刚开始,四大家族的核心成员便纷纷往北望峰上逃走,出奇的一致,仿佛是事先约好的一样。
北望峰峰顶,那一株孤单的桂花树下,有一俊逸男子依树吹笛。
即便是大雨刷刷如何作响,这一片笛声依然悠扬婉转。
张老大夫妇带着一族子弟率先杀出重围登顶北望峰。
张家婆娘抱着四岁儿子,先是道了一声,“吕先生好!”,即便她如何尊重吕凤箫赐子之恩,但看着张家成员一个个的倒下,仍是不免生气,质问道:“敢问吕先生为何非要到这个时候才出手?”
当日吕凤箫和尤馒头离开蜀市之前,对四大家族早有交待,若是遭遇灭顶之灾,只管往北望峰来。
几大家族盘踞四九城明面上便有百年历史,到底有多久还无从考究,自诩为庞然大物的他们自然不相信有什么灭顶之灾能降临,对吕先生此言无疑是一笑置之,直到昨日,他们才发觉,一切似乎早已在吕凤箫的意料之中。
既然你吕凤箫早就想到了今日,我四大家族对你一向尊重有加,你为何又不早些出手制止?
张家婆娘极为强势,越想心里越气。
面对她的质问,吕凤箫没有丝毫动容,依然是横笛吹奏。
平日里张家婆娘无不欣赏吕凤箫这般淡然气质,但是在此刻却是他越淡然,自己就越心烦。
剪去长发的张老大越发显得英厉,他拍了拍张家婆娘的肩膀,安慰道:“别说了,怪只怪我张家这些年过得实在太安稳,疏于防范,这才遭了别人算计,吕先生肯出手相助已是莫大之恩。”
“可是……”张家婆娘皱了皱眉头,有气郁结于心。
张老大摇头叹道:“你这些年精打细算,杀伐果决,怎么到了今日反到累了自己?天下大事哪有一辈子顺风顺水的,我老张家经得起风雨才是老张家,张家婆娘也才更叫人胆寒,不是么?”
张家婆娘长长的叹息一声,对吕凤箫欠身说道:“抱歉,是我失言了!”
吕凤箫依然默不作声。
张老大夫妇也不再多言,静静等候。
没一会儿,接管周家的周茂粱,受伤不浅的赵谦,牟家三父子摔着一众残余族人,先后而来。
不出意外的,这三大家族和张家婆娘一样,对吕凤箫明知不管的心态尤为不爽,上前就是一番质问,但撒气归撒气,这些人大多都受过吕凤箫帮助,也不至于大打出手。
说累了,他们便挤在那不大的亭阁里埋怨,等候着吕先生的一个解释。
北望峰地势险峻,坠下去,便是小宗师也难以存活,对于此时的四大家族来说无异于是死路一条,但他们依然来了,足见对吕凤箫的信任程度之深。
漫天大雨,惶惶北望,笛声悠悠。
蜀市这场大雨来得实在太过吵杂,而吕凤箫这一曲笛声就仿佛春日余晖,闻之通体舒畅。
四大家族众人心中怨气渐渐舒缓。
忽然,吕凤箫指尖节奏加快,笛声显得紊乱。
声声之后,大雨竟是飘飘洒洒,似乎被吹得更乱。
一曲罢。
吕凤箫执玉壶,往向登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