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对峙之际,外面忽得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风声渐起,人影四散。
一行人沉静而来,俱是黑护甲衣,按刀疾行,形容肃穆,转瞬便贯入院内。
婆子们鲜有见过此阵仗,纷纷退避墙边,让出一片空地。
一个婆子摸索至李嬷嬷旁,悄声问,“天爷,这是怎么了?”
李嬷嬷自是不明白其中缘由,瞥了一眼气定神闲吃瓜的李晚枫,顿时有了撒气的人选。
她圆睁着一双浑浊三角眼,拉起李晚枫的衣袖矫喝,“你居然报了官!家丑不可外扬,李晚枫,你是要害死李家吗?”
李晚枫淡定的抽出衣袖,轻抚平整,而后笑问,“你带人私闯外男房间的确算是家丑,不过官可不是我报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这府里还有谁能比你有心机?”李嬷嬷气势汹汹言辞笃定,仿佛蓄意栽赃陷害的人的李晚枫。
“。。。。。。”李晚枫懒得理会她。
李嬷嬷正欲颠倒是非,却见一披着暗金蝠纹披风的年轻人越众而出。
年轻人不但穿着严实,手里还捧着小暖炉,一副身娇体弱不耐寒的样子。
一见这人,李嬷嬷顿时收了嚣张气势,服帖的跪下去:“赵。。。。。。赵小侯爷,您怎么来了?”
赵慎泊并未理会她的话,目光越过一众婆子,轻飘飘落在毫发无损的李晚枫身上,目光一怔。
上一世,李晚枫可是衣衫不整,被几个婆子摁在地上辱骂殴打,最后拖着头发押到了李府大太太面前,要求浸猪笼,以正家风。
若不是姜姝拼命求情,李晚枫当日就被处死了。也就不会有后面被判国,连累李陈两家被满门抄斩的事了。
可这一世,事情发展好像不太一样。
思及此处,赵慎泊不自觉的蹙起眉头,向李晚枫遥遥一问,“晚枫,你怎么在这儿?”
“我……”李晚枫正想着说辞,怀里的点心也恰逢其时的滚落下来,滴溜溜在地上转个圈,不偏不倚,就躺在了李嬷嬷脚下。
李嬷嬷恍然大悟,指着地上的点心阴恻恻道,“晚枫小姐怀里这点心,是霍公子屋里的吧?”
不待李晚枫出言,就被赵慎泊冷言打断,“点心是我拿给晚枫小姐的,有什么问题吗?”
这突如其来的袒护,倒让李晚枫措手不及。
她和赵慎泊没这么熟吧?
熟到不假思索就可以的背锅。
偏这时,李嬷嬷不知死活的再次出声,“老奴斗胆问一句,这种品质粗粝的点心只用于招待普通外客,您屋里送的都是特制的,您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她这话倒没惹起赵慎泊的任何不快,反倒是一旁的死士亮出半节明晃晃刺眼的剑刃,进前一步低喝道,“哪里来的疯妇,敢诘问小侯爷?”
李嬷嬷当即吓软了腿,膝盖摇摇欲坠,嘴却比腿硬,梗着脖子斥道,“这是李家的家事,小侯爷尚且还没娶李家小姐呢,就在这里动兵动刀的,莫不是给尚书大人与老诰命脸色瞧?”
赵慎泊寡言惯了,又是男子,哪是身经百战的骂街婆子的对手,一时无言以对。
李晚枫以前在网上冲浪时号称国服第一喷子,输出全靠嘴,就没她不敢接的话。
似这等道德绑架的话,她见的多了,反驳的话很快诉诸于口。
“怎得你就代表了爹爹和祖母脸面?说你两句就是给他们脸色瞧了?你去问问爹爹,他可说过叫府里的人,见到你如同见到他一般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