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秦箬蹲到那滩血迹前,抓起了刺客的尸体,眼眸中透着凶光,“敢到皇宫中行刺,真是胆大包天,真把我们飞凰军当吃白饭的?”
楼亦熙蹲到她身边,递过去张帕子,低声说道:“现在看起来,好像是差不多。”
“差不多个屁!”秦箬猛地拍徒儿脑袋,“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楼亦熙捂着头,“师长,咱说正事,按那宫人说的,苏郎君已把刺客杀了,是凭空消失的,咱们这样找也找不着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为啥会凭空消失呢?”秦箬皱着眉,深感疑惑。
恰巧此时秦箬来了御花园,“陛下有令,苏郎君的事你们不必管了,眼下重中之重还是落欢散。”
宸王身上之毒未清,牵扯又如此广,陛下最心烦的想必始终是此事。
秦箬神情凝重,“知道了。”
“落欢散,那是啥?”楼亦熙问道。
“少打听。”秦箬冲她说了句,又问:“对了,漠州那边传信回来了吗?”
“快了快了。”此事涉及她的性命安危,阿娘没道理这么慢慢吞吞。
秦箬应了声,没再说什么。
不过此事还是传了出去,不少人知道陛下宠爱的郎君失踪了,一时间文武百官心思活络起来,想着将自家小郎送入宫。
这事遮遮掩掩的,楚言攸心绪不宁自是察觉不出,几日上朝尽听她们说些废话,绕十八弯也不说正事,更是烦燥。
别提下朝后,是空荡荡的宫殿。
“陛下,该用膳了。”李大总管心惊胆战地端着碗清粥,话落便静静站在一边。
清粥中浮着几瓣桃花,楚言攸看了眼,一时有些失神,许久才说道:“放这。”
苏郎君失踪三日了,陛下胃口不佳。
李大总管心里默默念叨着,开口问道:“陛下,夏狩之事可还…”
“过些时日再说。”楚言攸冷冷打断他。
“是。”
又过几日,到了往年夏狩的日子,各家年少的女君等着上鸣鸢,好在皇帝面前大施身手,得到皇帝的赏识。
然夏猎之期,复又延后。
先前埋下的几颗棋子,悄无声息地冒出头,竟打得背后之人一个措手不及。
青阳无疑是个风水宝地,有人酷爱游山玩水,自当牢记着此地佳境,约莫几月前,趁着皇帝和左家撕破脸皮,她悄悄去了青阳。
她们这位陛下年少时已凌厉非常,群狼环伺之中,犹能令玄都治理有序,若非恩怨早已埋下,她必会献出一片忠心,成为皇帝的左膀右臂。
可她的心不诚,注定此路不通。
但即便这样,她还是去了青阳。
此举并无所求。
她想,是为了赎罪。
……
“女君,在漠州的探子来报,漠州军都督再查石晗。”
黑衣人从墙头跳下,跪在了季辞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