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可能头上挨的那一下打坏了我的脑袋。”
金发女士的脸色复杂过奶酪草莓菠萝西红柿青椒烤肉红肠炸鸡鱼排披萨。
她拽着艾玛丽丝的手往大厅深处走。
她边走边说:“我是你以前的上司索莱娜,你曾在我的律所实习,前不久独立出来,成立了自己的个人律所。”
一个分成许多小格的长方块跟在她的解说后跳出来。
法庭记录,正面是证物档案,空荡荡的格子里只放了她右手握着的金色徽章,徽章旁边有一串解说词。
“律师徽章:如果没有这个东西,就不会有人承认我是律师。”
艾玛丽丝低头,把律师徽章塞进湿漉漉的口袋里。
难道没有人认美国律师执照吗?
她眨了一下眼,法庭记录翻了一个面,变成人物档案。
“索莱娜·西科尼(37岁):西科尼法律事务所的所长,是我曾经的上司,也是一位优秀但很难评价的律师。”
她发现了,她的幻觉真的很喜欢添一些奇怪的描述语。她很难想象自己用这种语气说话。
索莱娜推开门,闯进被告第二休息室。
“我去找警卫借一件新的西装,你赶紧把自己收拾收拾,马上就要开庭了!”
她往艾玛丽丝的脑袋上一摸,在她颈后摸出来一根固定发型的发卡,“快把你打结的头发梳一梳!”
艾玛丽丝不知所措,目瞪口呆。她披头散发地站在那里,困惑道:“我不应该先去医院治治脑子吗,我的幻觉更严重了。”
她眨了好几下眼睛,法庭记录出现收回,收回出现,最后收回。
索莱娜咬牙道:“来不及了,你已经上了这艘贼船,你走不了了,艾玛。”
法庭记录再次出现,非常遮挡视线,导致艾玛丽丝看不清索莱娜的表情。
她皱眉,“我们能不能换一个律师?你总不能让一个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的倒霉蛋给另一个倒霉蛋辩护。”
她只能在庭上给法官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耳边的BGM多么应景,听得本就紧张的破头律师更加紧张。
“你忘了,哦,你真忘了。”索莱娜说,语气微妙,“你是唯一一个愿意接手这件案子的人,韦恩家族那么有钱,也就找到你一个律师,在你之前的律师没过两天都跑了。”
艾玛丽丝不解道:“那我为什么接,我傻吗?”
“你说你相信你的委托人是无辜的。而且,如果没人替他辩护,那个男孩也许会直接被判有罪。”
索莱娜说,她从包里翻出湿巾、粉饼和口红,一股脑放到桌上,“粉饼带镜子,你先补妆。”
说完她就要走,艾玛丽丝拦住她,“等等,你能替我上庭吗,就今天,委托金全部给你也行。我没办法上场,我连自己姓什么都说不出来。”
索莱娜为难地张嘴,退了两步,一手握住休息室的门把手,“抱歉,我应该帮不了你。”
艾玛丽丝没有放弃,“那你能陪我上庭吗?”
她绞尽脑汁地想,“我来辩护,你只用给我案件的提示。”
索莱娜半边身子挡在门口,她苦苦哀求道:“对不起,我一点都不想和这桩案子有关系。艾玛,我很抱歉。”
“好吧,”她放弃了,“那我们能换一个时间开庭吗,我说不定会倒在法庭中央,用头上流下的血写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