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抬起头来,是个长得很可爱的女同志,脸圆圆的,一双狗狗眼,从下往上看人,眼神无辜,又显出几分楚楚可怜。
她的眼珠子动了动,上下打量了一下孟秋,撅了撅嘴,站了起来:“你就是孟秋同志吗?”
“是,你是……”
对方没有自我介绍,只是说:“我就是来看看你的,看看季同志的对象到底是个什么人……”
她垂下头,脚在地上碾了碾,闷闷道:“坑洞里潮湿黑暗,暗处仿佛还有什么东西盯着,直到季同志将我救出来……他从天而降,像一个英雄一样!”
说到这里,孟秋知道她是谁了,流言中的那位女同志。
她还在继续:“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却没想到他已经结婚了。我没想干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
她抬头,又看向孟秋,嘴角抿直:“我认输。”
话音刚落,眼圈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
孟秋顿时手足无措:“你……你别哭啊!”
得知她是谁时,她还以为她找过来是要放狠话,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她怎么、怎么还哭了?
孟秋从兜里掏出手帕:“你、你别哭了……”
对方拽过她手里的手帕,抽搐:“我也不想,我难过……”
孟秋也没办法,只好站在一边陪她,看她这么伤心,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闭上了。
要是他们没有这样,二哥会喜欢她吗?孟秋扣了扣手。
哭了一会儿,她终于停下来,眼睛红了,鼻子也红了:“我能去你家洗下脸吗?”
孟秋道:“能。”
“我叫杭雪芝。”她说。
“杭雪芝同志,你好。”
孟秋领着她回家,打开门:“请坐。”
她去拿了脸盆和毛巾过来,招呼道:“这个是热水,院子里有凉水。要是有需要,你再跟我说。”
杭雪芝道:“谢谢。”
“不客气,我去给你倒杯水。”
“好,谢谢。”杭雪芝笑着说,目送孟秋进了厨房,却没有去院子里洗脸。她站在堂屋,打量了一下屋里,目光在收录机上停了停,又看向通向二楼的楼梯。
楼梯靠近后院,正对着厨房,杭雪芝皱了皱眉。
片刻后,两人坐下,杭雪芝捧着杯子,再次道谢。
孟秋道:“不用客气。”
杭雪芝喝了两口水,仿佛缓过来一般,说道:“在没见到你之前,我有想过你是什么样。我本来想着我长得又不差,工作又体面,怎么也比你强。”
“见过你之后才发现我错了。”她鼓了鼓腮帮子,“没想到你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孟秋道:“你长得也好看。”
“真的?”
孟秋重重点头,她没说假话,杭同志是那种很容易让人有好感的长相。
“总算有了一些安慰。”杭雪芝说,“不过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工作我竟然也比不过你。听说你在研究所上班?”
孟秋说:“革命工作,只是分工不同。”
“那也不一样,我在考古队只是打下手的,听说你在研究所特别受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