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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门外看热闹的弟子和韩松的小弟都围了过来,心想,这俩人武功都不行,就只能比一比玩玩具了,可谁能想到,那锁盘灵巧有趣,被韩松摆弄在手里,始终都不能“四方通达”看来并非是寻常的玩具。
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那群小弟还帮着韩松出谋划策,有弟子在门口帮楚寻欢计算着时辰。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楚寻欢云淡风轻地坐在那,闭目养神,一字不言。
韩松被一个破玩具闹的满头大汗,半天打不开锁,焦急得浑身长了虱子一般难受,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了一眼楚寻欢,他不想在小弟面前丢了面子!可楚寻欢闭眼小眠,根本不搭理他。
半个时辰到了,韩松没打开。
楚寻欢及时醒了过来,困倦地睁开眼:“韩公子?”
空气弥漫着尴尬,小弟都替他尴尬,韩松大怒,扔了那个破玩意儿掉头就走,走之前还威胁他:“楚寻欢,你给我等着!”
韩松心里明白着呢,楚小夫子向来因为他武功不行看不上他,这会儿反应过来了,他是故意让自己出丑的!
楚寻欢把锁盘捡了起来,刚才在他复原的时候快速地拆了一个小零件,别说是韩松了,就算是他也没法再打开的。他漫不经心地又把零件装了回去,收起锁盘欲要打道回府,回去补觉。
众山门弟子将他围在门口:“小夫子,小夫子!刚刚那个是什么,能不能教给我们怎么做呀?”
楚寻欢温柔一笑:“等回头我让人把图纸发给你们,你们可自行造出来的。”
“好棒!多谢小夫子!”弟子们站成一排恭敬鞠躬。
他有点受不起,赶紧找借口回了屋。
打了韩松的脸,他有些日子没来山上仗势欺人,听有弟子来报,说他被自己伤了心以后郁郁寡欢地又去凡界逛窑子,排忧解难,整天跟一群酒肉朋友混在一起,然后这话是韩松故意让人带话回来给楚寻欢听的。
楚寻欢感慨,居然有人想谈个恋爱段数能低成这样……他感到了费解。
总之,韩松不骚扰他的日子,他清净了不少,不过,没几天,他渐渐发现这偌大的偃门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了。
每日,他午时到膳堂吃饭的时候,一跨入门槛,一堂正在吃饭的人瞬间停下了动作,都目不转睛地齐刷刷地往他身上看,目光就停留在了他身上,再也吃不下手里的饭。他僵在原地,面露茫然,但还是友好地和一些熟悉的人打了声招呼,然后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吃自己的。
偃门大多数都还只是凡胎,除非像墨不诩这种早年得道成仙,虽是百岁老人,但形同二十多岁的青年,不吃也能活,其余凡人若想辟谷数日不大现实,两天人就饿晕了。
他正吃得津津有味,再一抬头,全膳堂的人都凑了过来,眼中饱含同情和不舍,这一双双眼睛给他看毛了……
他举着勺子,尬然一笑:“各位这是怎么了?”
“楚小夫子,今天膳堂的鸡腿都让人抢光了,我把我的分给你吧……”其中一人眼中含泪把鸡腿夹到了他碗里。
紧接着,其余人莫名排好了整齐的队伍,个个如丧考妣地把碗里的大鱼大肉轮流夹给他,每一个走到他桌边的人还万分沉重地闭着眼,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这是在干什么,他在吃饭啊!
这群人眼中写满了欲言又止,最终都摇头叹息地离开了,独留他一人坐在那不知所措,因为他完全不知道现在的剧情是个什么情况。
后来的几日,就更诡异了。
一些和偃门交好的盟友门派纷纷派了代表过来,并备上了一些礼品专门到迎客大堂上求见楚寻欢,墨不诩让人把他从兰汀水榭里叫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瘦弱,毕竟熬夜看书数日,他虽然不怎么挑食,但偃门膳堂里的吃食未免过于素淡了些,他还在适应中。
于是,大堂上的盟友们一见了他,痛从胸中涌,面露悲伤,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心疾首地哀叹:“哎!天妒英才啊!”
墨不诩长眉一拧,面露不满,立刻用眼神示意那人,那人立刻控制好了面部表情,又换上笑脸,对楚寻欢嘘寒问暖:“之前我派的弟子曾在偃门听过楚小夫子的偃术学论,算是承蒙师恩,听闻近日楚小夫子身体不适,这才代为看望,带了些上好的补品过来,都是些燕窝、灵芝、人参之类的,也不算什么大钱,楚小夫子还请不要见外。”
楚寻欢听明白了以后,赶紧起身作揖,温和恭敬地道:“多谢阁下的关照,客气了。”
那人看了看他,小夫子眉清目秀,松柏英姿,某一个抬眸的瞬间,又俊秀明艳,气质清雅如兰,实在是……可惜了,哎,造化弄人啊!
再后来,楚寻欢就发现了,整个师门开始背着他摆弄起了丧幡……
这些负责葬仪的弟子一见他来了,就立刻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他面前立起人墙挡住各种葬仪用品,然后抬袖作揖,恭敬地喊一声:“楚小夫子。”
他脑瓜子嗡嗡作响,上回胸口那一剑造成的伤口确实已经愈合了,这又是怎么回事?总感觉偃门上上下下都不对劲。
不能他又要死了吧?
未雨绸缪(一)
此时,他正端坐在榻上百思不得其解,手里拿着偃术相关书册,读得津津有味,对于古代科技他本身就抱着浓厚的兴趣,一朝穿越,带着神级天赋卡,有了墨不诩的藏书阁,更是如鱼得水,所以平常的时候,除了教学只要没有要事,他便在寝殿闭门谢客,逢人来就说偶感风寒,怕过了病气给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