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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距离楚寻欢愈疗完手臂还有不到三刻,正是关键时刻,不能被人惊扰,否则将前功尽弃,本来按照计划,楚寻欢的手这个时候该治好了,可中途出了点意外状况。
这两日,夜子修果真就二十四个时辰几乎未动,一直守在楚寻欢的身后,以防楚寻欢因药火灼心导致走火入魔,失控发疯,但期间夜子修不知为何突然头疼欲裂,煞气隐现,二人竟是同时发了疯,对打了起来,虽然夜子修身为徒弟只有防招和拆招的份,根本不敢打过去,但场面还是无比激烈。
霍百草在旁边因劳累过度睡了过去,再被动静声吵醒时,局势已经难以挽救了。
眼瞧着,楚寻欢到了愈合的关键时刻,走火入魔更甚,用来稳固手臂的特效药在他内力的挣脱下渐渐失去了药效,这个剎那间,他睁开眼,目光犀利,回手便是一掌,那一掌刚劲有力,带着排山倒海之势,身后的夜子修头疼欲裂,来不及彻底防住,抬起手臂的那一刻内力不及被楚寻欢生生打了出去,人差点没从后墙穿出去!
楚寻欢根本不予理会,像是换了个人一般,眼神冰冷,目光锐利,犹如坚不可摧的千年寒冰,他披头散发地从坍塌的床上腾空而起,裸着的上半身肌理分明,劲瘦有力,隐隐淌着汗水,下颚微微一扬,是居高临下的漠然。
夜子修头疼得厉害,隐隐还感觉胸口发疼,他再抬眼一看,楚寻欢的另一掌已经向他拍了过来!他一个翻身躲过那一掌,目光炯炯地盯着楚寻欢看,混乱之中继续和他师尊打,一个势如狂澜,一个见招拆招,你来我往间,屋内桌椅床榻四散分离,梁柱上断痕无数,整间屋子差点被二人内力生生震碎!
待夜子修煞气稍稍减退之时,有那么一瞬间,他一个翻身落地,抬起头再见着楚寻欢时,脸上竟然浮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
有一个稍作清醒后,屋内的阵仗霍百草一个大夫仍旧扛不住,别说阻拦了,差点自己都命送于此!
俩疯子打架,遭殃的是他!
情急之下,幸好在外的桑梓言听到声响速速赶了过来,这才制止了二人相斗。
一切平息过后,楚寻欢又睡了过去,面色平缓,眉心微敛,虽是熟睡中却能看出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模样,而夜子修经过这一激斗,煞气消失,情绪也稳定了下来,他找回理智重新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将楚寻欢护在怀里。
此时没人发现,他脸上又浮现起了一丝诡异的,心满意足的微笑。
这么一闹,换药时间耽搁了,楚寻欢手臂彻底愈合的时间也耽搁了一些。
此时,院外的人吵了起来,谢初昀知道楚寻欢尚不能动一直在尽力拖延,县尉看出来了,皱眉怒喝:“你是在故意和本官周旋!?”
夜子瀚听闻正要上前,旁边的玉磬赶紧拉住了他,在他耳边耳语:“他们在故意拖着正好,我们的人也需要把替罪羊安排好。”
夜子瀚眼睛一亮,瞬间懂了,于是耐下性子对着谢初昀在门口一通扯官话,这个时候,一直站在最后的华洵可忍不住了,他一心惦念着在炼火堂和太子身边的位置,无心顾念其他,见对面明显是在拖延,一个腾空翻身二话不说,右掌变爪已经伸了过去,作势要直取谢初昀的喉咙!
桑梓言眼疾手快,一剑狠狠刺了过去,拦住了华洵,华洵很快一个闪身躲过那一剑又轻身落地毫不客气地道:“奉朝廷之名来捉拿凶犯,你们执意阻拦,我就不客气了!”
谢初昀冷笑一声,躲在他师弟身后,不留情面地直言:“华少师倒也不必假借朝廷之名来要回你那炼火堂的符印,你废我师尊一条手臂的账我们还没从你那讨回来呢!”
“呵,是你师尊的人先废的我!”华洵眼睛一瞪。
“哦,我懂了。”谢初昀双臂抱胸,嘲讽道,“是不是你本是放下了此事,可因为被废了一条手臂,在炼火堂的地位不同往日,而这个时候韩江也不愿助你重回左堂主之位还有意疏远你,导致你怀恨在心,决定借搜索向阳别院一事与我师尊一决高下?”
华洵不为所动,反倒昂首一笑:“一只手对付你们二人足已!”
说着,一个飞身闪来,浑厚内力让他周围的空气形成无形强压,堪比锋利剑刃,掌风阵阵似刀,一掌一掌竟然和桑梓言的剑对峙住,不分伯仲,桑梓言一个回身,扫荡剑身,剑气震荡出去将四周院落花草尽数切碎,华洵光是靠内力便抵住了那一圈剑气,再起身时,轻身一飞跳到了上空,脚下又陡然生起劲风,这一招正是那日在龙吟镇将楚寻欢击得节节败退的脚法!
如今,他脚下内力更甚,步伐迅捷如影,寻常刀剑也跟不上的速度,空中噼啪作响,桑梓言抵挡不住,连连倒退,最后被华洵一脚踢在了地上!
“师弟!”谢初昀表情骤变,拳头一捏。
桑梓言很快起身,目光坚毅,在师尊手臂被治好之前,他要誓死守住这里!
这时,他从背上翻出来了新的灵力剑匣,这是师尊熬了几个大夜给他精心打造的,可用灵力驱使剑匣内的六种兵器,他虽然还没有时间练习,但总比寻常刀剑要厉害得多!
剑匣一出,一柄寒气四溢的寒冰剑率先出战,众人抬头一看,寒冰剑如寒霜灵气四溢,隐隐发着白光,下一刻,剑很快冲着华洵飞了过去!
华洵灵敏躲过,然后冲着桑梓言怒然一指:“仙界人,比武不得使用灵力!你忘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