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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推门的刹那,他蓦地停住,“你知道的,没有别的办法,”而后头也不回地扎进冷夜。
留下慕容羽呆坐在原地,被酒气熏着。
他的身影蜷缩在一团昏暗的火影下,显得苍白又无力。
良久,他轻叹一声,捉起酒盏,一饮而尽。
…………
翌日,元晦外出去药铺抓药。
墨玉笙起了个大早,却不大好意思在院子里转悠,一直在卧房待到晌午,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不得已出门觅食。
途径慕容羽卧房时,他蹑手蹑脚地,生怕惊动慕容羽。
他如此这般小心谨慎,却还是被逮了个现行。
墨玉笙有理由怀疑,此人在这守株待兔。
慕容羽推门而出,看上去精神萎靡,约摸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眼下两抹青黑都快赶上黑白无常了。
墨玉笙与慕容羽闹归闹,该心疼的时候,一点不含糊,他皱眉道:“昨夜喝花酒去了吗?怎么虚成这样?”
这原本是句关心的话,到了墨某人嘴里却变了味。
慕容羽只觉自己的真心喂了狗,替自己不值,当即炸毛道:“墨子游!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狼心狗肺,人面兽心,衣冠禽兽……”
得了一顿臭骂的墨某人看起来宽心了不少,他伸手拍了拍慕容羽的肩头,笑道:“不错,不错,这才像样!”
他原本是打算躲上几日,避避风头,毕竟昨日让慕容羽抓住了把柄,就他对元晦下手这事,够慕容羽羞辱上三天三夜。
但一见慕容羽憔悴至此,他便改变了主意。
墨玉笙心道:“罢了,偶尔让他一回也无妨。”
厨子小椴已经烧好饭菜,春寒负责摆桌,半夏负责上菜,天冬负责端茶。
两人来到厅堂时,一切就绪。
墨玉笙一面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一面等着慕容羽兴师问罪,可直到吃了个半饱,也没见慕容羽提那茬。
墨玉笙便觉得有些不安。
慕容羽嘴碎,又爱瞎操心,两人拌嘴也时常落下风可谓是积怨已久。
按常理,无论出于哪个方面,他都会逮着他与元晦这事不放。
可眼下,他就如吃了半斤棉花——一言不发。
“不会睡出了什么毛病吧?”
墨玉笙越想越心惊,最后不得不犯贱,自己起了个头。
“元晦出门小半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慕容羽终于放下碗筷,抬眸看向墨玉笙。
他眼底微红,泛着血丝。
墨玉笙以为他张口要骂自己禽兽,岂料慕容羽平静地说道:“子游,你可知上回我为何会匆匆离开汴州赶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