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走我可以给你体面。”季明轩说道。
“你别做梦了,我不会走的,就算没有季氏我还--”
“他会离开的。”池洛打断了夏子钧的话。
他知道夏子钧不是池鱼,他不可以被池洛这方小小的池塘困住脚步。
“我会让他会离开的,满意了吗?”
“洛洛!”
池洛朝夏子钧摇了摇头,嘴角扯出笑,“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一直都在。”
“走吧!”池洛握住夏子钧的手,生离死别那般庄重与不舍。
池洛的衣角被拉住了。
池洛转过身,脸上的笑意淡漠,终是起了怒。“至少要收拾完东西他才能走,难道这也不行吗?”
季明轩看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最终还是垂下了:“我在这里等着。”
“住了这么久,要一件一件收拾好。。”池洛故意拿话刺激男人。
“我可以等,不论多久。”
“随便你。”
上楼梯转弯的空隙,男人站在原地的身影不可避免地纳进池洛的眼底。
男人的手还停在半空,姿势像个可笑的木偶人,他执拗地看着池洛,像在冬眠中死去动物,风雪掩埋,等不到来年的春。
。。
池洛突然睁开眼睛,做了噩梦一般的心悸。
热水已经漫出浴缸,将洗手间淌了个遍地,分不清自己身上的湿意是汗水还是洗澡水。
人应该已经走了,他不会还在这里的。
应该,不会的。
池洛光着脚走到了百叶窗的面前。
室内外温差大到浴室的玻璃上蒙着一层水雾,池洛用手指在百叶窗的间隙中划出一条狭窄的河,看到楼下安静的路灯和婆娑的灯影,池洛浅浅呼出一口气。
但很快的,就冰凉的哽在喉腔。
外面的风很大没错,但灯影哪里会动。
池洛将窗户的薄雾擦出更大面积,果然。
季明轩背对着池洛站在路灯不远处,周围除了一个冰冷长凳再无一物,只剩拉长在昏黄地面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