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晋成伯一家脸上的震惊,仆从终是开了口:“殿下恕罪,四姑娘……四姑娘是片刻前投了湖,伯爷和夫人不让我们说出去。”
“你、你住嘴!”大夫人气得发抖:“狗奴怎可冤枉我等,那可是我亲女,殿下不要听他胡说!”
杨一瞥着她:“该闭嘴的是你。”
等侍卫去捂了嘴,他道:“继续。”
仆从贴在地上:“大夫人给四姑娘谈了门亲事,四姑娘不愿,得知她在梅庄招惹了小郡王,便禁了她的足,直到今日……今日,大人们来,四姑娘突然就跳了湖……”
与临王府查到的信息相符。
就是晋成伯给四姑娘找的算哪门子亲事,不过送予人为妾,那人还是个太监。
晋成伯被面前的架势吓得腿软,还是颤抖着道:“殿下,殿下这是何为,小女的荒唐事竟惊扰了殿下,都是我教导不周,等她醒来定会惩罚,殿下恕罪!”
晋成伯长子也跟着应和:“是是是,都怪这等愚妇不知礼……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大娘子听不下去了:“你们在说什么,四妹现在还没清醒呢。”
她身形娇小,气得眼红,费了好大劲才憋出来一句:“畜牲。”
晋成伯长子脸色瞬间阴沉,跨步过去就想打人,被临王府侍卫制住。
“殿下面前也敢造次,你们是要袭击殿下吗?”杨一缓声道。
这罪名可大了。
晋成伯府哪敢担,却都被侍卫迅速捂住嘴,辩解不了一句。
杨一声冷:“都抓起来,细细盘问,别是哪里来的奸细。”
晋成伯府三人目呲欲裂,却所有挣扎都徒劳无功。
大娘子抹了抹眼睛,对着新婚夫君恶狠狠道:“我要和离,今天就落文书!”
三人被拖走。
屋内御医看过诊,又给扎了几针,四姑娘幽幽转醒,看到旁边的大娘子,想起身,被对方按住,小声与她说:“临王殿下来了。”
四姑娘眼睛一亮,灰败的脸色都有生气了些,随后她扑进大娘子怀里呜呜哭:“我就知道……这苦日子可算到头了呜。”
哭完将眼泪一抹,她挣扎下地,到屋外看到盛延辞和宿幼枝,什么都没说,跪地磕了三个头。
被宿幼枝拉着盛延辞避开。
四姑娘赶在宿幼枝上门赴宴的时候跳湖,缘由他们都懂。
宿幼枝没提这事,只道:“安心休养。”
四姑娘遭了两次罪,难免虚弱,御医给开了方子,大娘子接过去妥善安排。
直到将临王府的人恭敬送走,偌大的伯府只余她们两位主子,她才露出笑容,小声跟四姑娘道:“我算是知道殿下为何那般喜爱阿又姑娘了。”
四姑娘也笑,笑容里多了几分明朗:“是啊。”
少顷,又疑惑道:“但阿又姑娘怎么一副很崩溃的样子,她有这么在乎我吗?”
*
离开时宿幼枝还在气闷。
见得四姑娘这般为了摆脱家难拼了命,到底心里不舒服。
盛延辞想哄他,又不知该如何安慰,轻柔地拢住他的肩,无声拍抚。
炙热的体温传来,不同的气息萦绕身周,宿幼枝感受着另一个人无可忽视的存在感,呼吸突然一滞。
他出门是干什么来着?
宿幼枝……宿幼枝想起来晋成伯府的目的,心都空了。
啊啊啊想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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