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魄伸手在耳后张开,唇角含着一丝讥讽:“你说什么?本尊怎么有点听不明白呢?”
对面的魔族叛徒眼中怒火骤起。
手中武器纷纷举起,朝着阎魄袭来。
“本尊只是受了伤,不是废了。”说罢,阎魄身后突然长开一对羽翼,眉间显现出魔纹,都不曾拔刀,只是身后一对羽翼微震。
那群冲上来的魔族叛徒便被一阵气浪掀翻在地。
阎魄可笑的看着这群跳梁小丑,踱步上前:“当了探路的棋子还沾沾自喜的蠢货。”
随后,径直走过这群摔在地上东倒西歪的魔族叛徒。
将手中的长刀一丢,对化作黑色乌鸦站在一旁树上的黑鸦道:“守着饮血刀,这次够它饱餐一顿了。”
黑鸦落地,单膝跪地:“是!”
长刀略过黑鸦,直奔着那群倒地的魔族叛徒而去。
阎魄收起双翼,听着身后传来的哀嚎声,眼中没有丝毫动容。
只是走到私塾门口,紧张的在身上嗅了嗅。
他也是今天才发现的,涂山暮的鼻子灵得很,一点味道都能闻见。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狗呢!
阎魄确定没什么味道之后,忍不住在心中调侃。
就这嗅觉,比狗都灵!
小心的往院子走,还没走几步,就听见门边传来咔吱咔吱的咀嚼声。
阎魄目光一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低喝:“谁?”
黑暗中,阿紫懵懵的举起手里的烛台,面前是一堆坚果壳,嘴角还沾着坚果碎:“姑爷?你回来啦?”
“你怎么在这里?”
阎魄刚说话,就见阿紫着急忙慌的伸手在嘴边做出“嘘声”的动作。
漆黑的大眼睛时刻紧盯着他和涂山暮的房门。
阿紫道:“小姐叫我给姑爷留门来着,可别说话吵醒了小姐,她若是知道我偷吃零食,又要没收了。”
她已经被小姐没收了特别特别多的零嘴,多到她这个小貂的心都要碎了的程度。
方才小姐没收的那个袋子,是她平时摆在外面光明正大等着小姐没收的。
脚边那个有小腿高的袋子,才是她真正的零食袋。
指着那个袋子,阿紫认真道:“这可是我的命根子。”
阎魄看着阿紫那个袋子里五花八门的各种零嘴,额角冒出黑线。
大半夜吃这么多,他要是涂山暮也会干预一二。
“好,那我先进去了。”只是阿紫又不是他的下属,这点闲事他就不管了。
负手朝着房间走去,就听见身后的阿紫压低了嗓音道:“姑爷,下次你再大半夜跑出去,我再给你留门!”
阎魄本就心里紧张。
今日是新婚第一天,夜里要和涂山暮单独相处,他远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自如。
况且,他刚刚还出去打了一架。
骤然听到阿紫这话,阎魄脚下一个踉跄,好在最后一秒稳住了,没有在房门口摔一跤。
只是不等他平复心情,房门倏地打开,面沉如水的涂山暮站在门口。
阎魄站稳,脸上刚要浮现出笑意,试图打着哈哈将这件事情略过去。
却敏锐的察觉到涂山暮的表情有些不对。
那双眼睛打量着自己,毫不收敛,透着无所顾忌的侵犯。
“相公?”涂山暮的声音清冷,与白日里带着江南软语的腔调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