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能让元传捷搅和进来,又缺乏有经验的女性长辈指导,她只能按着自己的理解摸索。
“一会吃完饭让文叔来接你,我跟他们商量一下嫁妆的事。”
商宇了然道:“商量出来给我透个底。”
之前打过预防针,元家人展现生意人该有的长袖善舞,对元灿霓和商宇客客气气。双方和平相处到晚餐结束。
商宇离开后,元灿霓又摆上那副不生不死的语调,把难为情传染给他们。
“爷爷,爸,”称呼的使用次数可以开始倒数,“商宇家家大业大,我跟他结婚算高嫁,到时候彩礼必定可观,那是新郎的里子和面子。嫁妆就是新娘的底气,你们看,我是不是也该准备一下……”
元生忠作为老一辈权威,岂能不懂嫁娶风俗,嫁女儿虽然稳赚不赔,想到要亲自掏钱包装点门面,不是一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可以安慰。
他舂了舂精致的拐杖,怄气道:“还没给过家里一分钱,就算计着家里的钱了。”
元灿霓惺惺作态,“如果是跟一个普通男人结婚,嫁妆我一定会自己掏。但商宇家不一样啊,我脸皮厚,骑着小破单车嫁给迈巴赫也不害臊,就是怕外面的人笑话我寒碜、倒贴,丢了元家的脸,让家里人因为我难堪。”
家里人话里话外被拖下水,真正的元家人岂能坐视不理。
元传捷现在掌控经济大权,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长,板着脸怀柔道:“难道在你眼里家里人就这么不堪,让你空着双手出嫁?”
“当然不是,”元灿霓暗掐虎口,保持冷静,口吻半真半假,“爸爸当年没让我进福利院,已经是我走大运。不然哪里能认识商宇,恐怕早已辍学,读完义务教育就进厂打工,嫁给厂弟结婚生子。”
元进凯听闻屁话,如闻臭屁,蹙眉扯嘴,一脸不屑抱着胳膊旁观。
元传捷批评道:“瞧你这么心急,生怕家里短了你的嫁妆一样。那么大一笔钱,你总得让我们商量一下。”
“我知道爸爸一向大方,”元灿霓说,“研究生学费那么贵,让我任性读完书也不容易。”
听到那天价学费,元进凯抢上一步,忍不住讥嘲:“商宇要不是残了,也轮不到你走大运啊!”
元进凯冷酷强调她隐隐感知的事实,年少的情分在嫁娶的天平上轻若鸿毛,她不能卑劣地认为“走大运”。如果可以,她宁愿他们还像平行线,重逢无望不打紧,平平安安就行。
“以后他是你的姐夫,这种歧视残疾人的话叫人听去,可要笑话我们家没家教。”
“你——”
“进凯!”
元生忠捣着拐杖,跟法海一样喝止犯浑的妖精。他不把这个孙女放在眼里,可对商宇一家还是有所顾忌。就凭足不出户的人上一次敢不请自来,很难不赞一句后生可畏。人虽屈于轮椅,钢铁轮子依旧能碾死蝼蚁。
元灿霓离开元生忠的别墅,比以前每一次的麻木不仁,多了一丝小小的期盼。就像这脚底下的地板砖,踩的人少了,缝隙总能拱出幽幽绿草。
元进凯那副表情不可能服气。
他们的第一次肢体冲突正好因为她“遗失”的100块生活费,结果证明为元进凯所偷。
那天早上大课间他装病没下楼做操,潜到她座位顺走,藏了几天,周五上体育课买水时露馅。
100面额的零花钱在初中生中罕见,更何况还打了小标志,小卖部老板当场便嚷嚷:“你这怎么每个圈圈都涂成实心,糟蹋什么也不能糟蹋钱啊。”
元进凯接回下意识用指腹捻了捻那被标记的串序列号,灰色淡去半分,浑不在意道:“铅笔涂的,可以擦掉。”
“那是我的钱,你偷我的!”
元灿霓猱身而上,扬手猛夺。
那时元进凯比她高七八公分,差距不大,护不住钱,脸上还给抓了一道。
元灿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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