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耕笑了:“谁告诉你科试一等就是廪生了?”
顾思更疑惑了:“秀才里,除了贡生外,就是廪生最值钱了啊,考的好难道不能成廪生吗?”
顾耕被“值钱”这个直白的词逗笑,有些意外顾思不知道,但想着他小小年纪就能下场,定是把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不知道正常,就认真解释:
“院试考中秀才,岁试和科试成绩好的,成为附生,要是成绩名列前茅,就可以成为增生,增生想要成为廪膳生,得等前边的廪膳生让位才能进。”
让位?
顾思想了一下,问:“是中了举人入了贡或者病故才当不能当廪生吗?“
顾耕点头,又摇头:“还有丁忧。要是廪膳生岁试科试考了个四等就要停发四两饩银,考了五等就被取消廪生资格。”
“那有了空位选谁当廪生?”
顾耕含笑摸了一下短须:“那就看岁科试一等里,谁秀才当的时间长了。”
顾思小声问:“就是比谁活得久吧?”
顾耕呵呵笑了起来,打趣着道:“所以廪生都是祖宗,祖父曾祖高祖,你年龄小,有的还得唤远祖。”
“那数额呢?”顾思好奇,这么难肯定有数额限制。
“咱们府上廪生和增生是四十个名额。咱们县廪生固定的名额是二十人,增生数与廪生基本相同,人口多的县三五十都有,小县三五个也有。”顾耕回应着。
顾思突然想起来,他三外公以前对他曾祖父说自己“只是一个”增生,看来是在谦虚,不是托词。
他问出来此的目的:“可我曾爷问你行不行你答应了!”哪里产生了误会?
“我说行是答应去我外公家里说一下这件事,让他给你作保,不是说我自己给你作保,我要是能给你作保就好了。”顾耕解释,说到最后叹息了一声。
廪生难等,他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顾思想了一下,明白了,他曾祖父从来都没说请他大伯做保,他误会他大堂伯是廪生,自以为来他家就是请他作保。
这让他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误会了,不是生病就好。
顾思从顾耕家里回去了以后,开始吃晚饭。
顾家大人除了干体力活,一般不吃晚饭,只有小孩子长身体会做给他们吃。
吃完饭,顾思就被家里的孩子围实了。
六伯家的大堂姐比顾思大两岁,这个一起长大熟;
七伯家的十一堂弟小一岁,五堂妹小两岁;八伯家的十二堂弟小两岁。这都养在外边才认识。
亲妹妹小五岁;亲叔叔家的三堂妹小两岁多,十六堂弟小六岁。
十三叔家的二堂姐大他两月,四堂妹小他三岁,这都一起长大;十四堂弟小他五岁,不太熟。
十七叔现在才十五岁,还没成亲。
二个堂姐三个堂妹一个亲妹还有四个堂弟,围在一起问东问西,叽叽喳喳问府城的事,热闹的很。
顾思一一回答,后边他们同一个问题问两三遍,他就烦了,直接点名最大的两个:“你们开蒙了吧?都背过什么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