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热了,周骛和储旭进屋喝水,储臣又在外头站了会。
这时,有个人走了过来,问:“刚那个男孩儿呢?穿白t恤的。”
“怎么了?”
“他是不是叫周骛?”这人就是刚被周骛赶超的,经常在储臣的基地练车,叫齐小飞。
储臣斜着眼,“你找他有事儿?”
齐小飞笑了笑,“没什么,我们是熟人。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碰见,叙个旧呗。”
储臣扫对方一眼,要真是周骛的熟人怎么刚刚不过来找,等人走了之后再打听。
他也不是傻子,做生意的这一片都是什么人,他门儿清得很,齐小飞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了。
磨了半天,储臣说:“他一个高中生和你能有什么旧,别叙了。”
齐小飞昂脖子往里张望了望,“储老板,学生就是什么好鸟吗?他作恶的时候你弟还没脱纸尿裤。”
储臣:“他不是好鸟,你是好鸟,行了吧?”
齐小飞见不到周骛,但是摸清楚了底细就走了。
储臣静了静,心说周骛既然和齐小飞这种人有过节,还真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他帮他推了这一回,下回就看他自己了。
*
太阳西沉,周骛在晚饭前回家。
周婕打电话来催了。
快到家时,又收到一条微信:【桥下面左边第一家烤鸭店,买一只回来。】
周骛知道烤鸭是某人喜欢吃的。也不能算是喜欢,只是周五那天晚上家里没有来得及做饭,就在外面点了一些,鹿苑连续多夹了几次。
后来烤鸭连续两天出现在餐桌上。
周婕其实不太会对人好,只会给ta买东西,给ta吃……以为这就是好,就能俘获人心。
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不过周骛并不想提太多,一个大男人关注这些,多少显得有点矫情。
照做就是了。
他在千梓街下了车。
天有点昏,火烧着云,视线尽头都是橙红色的光芒。
对面一个黑色的网吧门头下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片儿警,表情严肃,正对两个女孩子耳提面命。
这是林鲸第一次进网吧,也是第一次被抓。
真是无语它妈给无语开门
——无语到家了。
民警叔叔这天巡社区的时候,只是负责任地往里头察看一下,就抓到两条小鱼。
未成年是不能进网吧的。
倒也不是多大的事儿,稍微教育一下就好了。但这个叔叔认识林鲸的爸爸,不免要多说几句,吓唬两人。
两个小姑娘先是认错,道歉,态度良好,看对方还继续说,莫名有点担心。
告到家长那里,就很麻烦了。
鹿苑向来是个听不进去劝说的人,跟上课一样,念叨太多不自觉就走神,目光乱瞥。
马路对面,不超过4米的地方,一个高个男生,宽松的t恤后背被晚风吹起,长身矗立,手里握着一瓶冰镇纯净水,慢慢喝着。
他看似面无表情,又似乎对她做了个口型。
没出声,但这一刻,鹿苑忽然就神奇地解锁了唇语。
铁窗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