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咱们小秋最乖了……”
“姐,方才给咱们姐仨开门那个哥儿是谁啊?”林丰收红着一张脸,悄悄看林夏。
林夏挑挑眉,“干嘛?少来啊,你爹不给你张罗着吗?我可听说最近做媒的都快踏破你家门槛儿了。”
“我爹瞎操心”,想起了家里的烦心事,林丰收叹气,“自从赚了些银两,十里八乡平日里见我都绕道的媒人都上门了。”
林丰收家没有田地,平日里便仅靠养殖鸡鸭过活,以前在村子里是有名的破落户,眼下赚了钱,林丰收双亲健在又生的周正,自然是村里热门的妻主人选。
“他是云安的亲戚,家里遭了些事逃出来的,先住在这儿,至于名字自个儿问去,人家若是愿意告诉你倒罢了,若是不乐意,你不许纠缠。”
林夏揉着膝盖,坏心眼的没说福哥儿还有个双胞胎弟弟的事。
知道福哥儿还要住些时日,林丰收显而易见的高兴,“说什么呢姐,我是那种人吗?”
自然知道不是才告诉你的啊,不过这姑娘有些憨,该说到的自然不能不提醒。
“说起来……”怎么没人给她上门说亲啊?
摸着下巴,林夏纳闷的紧。
快到饭点儿,被拘在后院的两个小孩儿跑了出来。
林夏正抹药酒,屋子里的味道一言难尽,小孩儿瞧见伤势一双鹿眼刷一下红了,两颗小珍珠坠在眼角要掉不掉的,瞧着可怜兮兮的。
哄了半天,又闹着给自己“呼呼”了半天,林丰收、林进安瞧着别人家的弟弟眼红的紧,偏她俩都是独苗,也没个姐妹兄弟。
清明节吃冷食,提前几日,清明制了许多素包子和松软的糕点,林夏指点着,制了些奶馒头,奶香四溢的,两个小孩儿爱的紧。
林进安学了家里拌菜的手艺,做了一大盆。
不知不觉,家里人口暴增,未嫁的哥儿不与外女同桌用饭,十多个人围着一张桌子也有些挤,索性哥儿姐儿分开坐了。
村子里黑漆漆的,灯油贵得很,村子里的人家多是傍晚就吃完饭,晚上早早睡下了,外面淅淅索索下起了雨,雨滴敲打在青翠的绿叶上,击打声渐渐绵密。
屋子里呼声震天,林夏忍无可忍的坐起身,推了推身边睡得猪一样的人,没办法,披了件衣服出门了。
雨势不小,林进安家离得近打着油伞回去了,林丰收家离得远,索性留宿了。
夜深了,雨滴连绵不绝,像断了的线,滴落在青石板上,墨绿的苔藓长在石缝间,青绿色逐渐蔓延。
林夏打了个哈欠,坐在连廊边儿上,阴雨连绵,白日好些的膝盖隐隐发酸。
“睡不着吗?”
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和着当前的雨景,莫名叫人发困。
林夏平静了下了。
身着一袭青绿色长袍,男子站在门前,乌发如瀑,眉目似画。
“你爹爹睡了?”
男人大约是出了什么事,头脑不清,似个五六岁的孩子,云安不欲多提,只浅浅的笑着走到林夏身边坐下。
柔软的发丝扫过指尖,林夏无意识把玩缠绕着。
“我以前生活在一座大宅子里,每日看着爹爹为着一些小事被欺负,他每日教我要同他一样,好的男子要乖巧,要听话,要忍耐,等母亲来救他们,我忍了好久啊……”
四岁的小孩生的精致可人,像画上的仙童。
人说美貌是上天赐予的幸运,可生在烟花之地,身边的亲人只有一个父亲,父亲偏又是个懦弱无能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