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梆子敲一下,大概相当于早上五六点,四下时是中午,六下是傍晚,敲最后的八下时,大概相当于晚上的□□点”,张逢喜推测道。
这一天黑点都没回来,饭也没回来吃,直到梆子敲八下时才回来山洞,照样是一身黑乎乎,脸不洗口不漱地躺下就睡,张逢喜试图硬拉他去小溪边洗澡,这孩子力气奇大,小小一个像用了千斤坠的功夫一样贴在张逢喜铺在地上的袍子上,睡得踏踏实实,丝毫别想拽起来一分一毫。张逢喜拽得狠了,这孩子一翻身,一胳膊打在张逢喜半张脸上,虽然不是故意的,仍然打得张逢喜懵了一下,半张脸火辣辣地疼。
张逢喜泄气地摊在他白天找回来的干草上,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远离亲人远离他熟悉的一切,想到他一时半会儿还回不去,想到白天在山上碰见的村民给他的白眼,真想扑在草里大哭一场。
第二天,张逢喜下山去了村子里,他想找人问问黑点的老家在哪,他自己现在就流落在一个未知世界里,更能体会到离家的孤单,所以想尽快把他送回自己家去。
今天是个阴天,头顶上乌云密布,好几十个太阳都看不见踪迹。
进了村子,就见大家都在着急忙慌收拾晾晒的食物,草盘子树枝盘子都争先恐后往下落,张逢喜向来很有眼力见儿,没等人说话,他就跟着一起把那些根茎种子肉干等等往村民带的筐子里塞,为了避嫌,他也不帮着拿筐子爬树进屋,身上连个口袋都没有,大腿露半截,坦坦荡荡的。
刚刚收拾完,雨就下起来了,跟用盆浇下来的一样,哗得一下砸了下来,泥土的腥味瞬间就翻涌了上来。
有人拽了张逢喜一把,让他跟着上树。
张逢喜回头看了眼,发现是村长,就放心地跟着了。
大树树叶茂盛,树下雨小了很多,张逢喜在家树底下往上看,就见一个个树屋栉比鳞次地挂在并不算十分粗壮的树枝上,只把树枝压得稍微弯了一点点,丝毫不见会折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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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人声呼喊,是在远处干活的人们在冒雨往回跑,张逢喜下意识回头看过去,就见大概十七八个穿着白色麻布长袍的人踩在远处的草尖尖上,一路耍轻功一样纵越着跳了过来,完全无视重力,那场面就跟电视里的武侠片一样一样的。
张逢喜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耳朵里听见有人喊他,“张逢喜,快上来,雨越来越大了。”
张逢喜见村长都爬到一个树屋门口了,一着急就往上窜了一下,一下子窜了挺高趴到了树上,他愣了一下,心里恍然大悟,“这个世界的重力要比地球小一些。”
怪不得这几天他总觉得自己轻飘飘,力气还变大了,为了寻找柴草,以前绝对搬不动的大石头都能搬得轻而易举。
说实在的,职业上的关系,张逢喜看过不少小说和剧本,他曾经怀疑自己跟那些穿越文主角一样魂穿了,但是当他在河里看到自己的样子时就知道绝对不是,这就是他的脸他的身体,不用怀疑。
之后他怀疑自己是整个人穿到某本古代神话文里了,但是现在他又想,也许他穿的是本原始科幻文也有可能,这些村民们的特殊能力也许是科学的力量也未可知。
伴随着瞎想,他又开始无意识地摩挲手上的伤疤,直到村长从树屋里伸出头又叫了他一次,他才回过神来,赶紧爬上去进到屋里。
屋子里已经有个人在了,看样子应该是村长的爱人,面容和村长一样透着苍老和愁苦,手上正在编草鞋,见他进来点点头示意,张逢喜赶紧也点头回礼,笑着说了声,“打扰了。”
村长进了里屋,应该是去换掉湿衣服了,树屋在他走动的时候会轻微跟着颤动。
张逢喜趁这个工夫环顾四周,这屋子在外面看着不大,其实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按张逢喜的原来的世界来说,这是两室一厅的配置。他们所在算是客厅,摆了零零碎碎的日常用品,村长进去换衣服的屋子应该就是老夫妻两的卧室了,还有一间屋子看起来应该跟主卧差不多大,但是木板制作的门紧紧关着,木制的门把手上还系着根绳子,把房门牢牢的从外面绑上了,张逢喜有些好奇地往那边多看了几眼,就听见村长老婆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声音听着是从胸腔最深处发出来的,途径心脏,带出几丝心里一直压抑着的痛,顺着口腔沉重地共鸣而出。
张逢喜诧异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她目光直勾勾盯着那个紧闭的房门,眼睛里的愁绪快溢出来了。张逢喜向来内心柔软,感触力强,要不也不会当演员,看着这眼神就觉得心里泛酸,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伤心,还是想着怎么劝解几句,正在这时,村长已经拿着套干净麻布长袍出来了,他自己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把手里的衣服递给张逢喜,“进去换一身,最近巫不能瞧病了,你别染上风寒。”
张逢喜没收他的好意,不是他不识好歹,一个是下雨后天气还是炎热,身上衣服湿了也不觉得冷,再一个,在弄清楚一切之前,他实在不想再麻烦别人了。
村长见他坚持拒绝,倒也没强求,回身把衣服扔回里屋兽皮床上,跟他一起坐到地上。
张逢喜随口的问了一句,“巫为什么不能瞧病了?”他很能理解“巫”这个词,是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巫还在一些比较传统的民族里存在,并承担着祭祀和民俗文化传承的职责。
村长和他老婆都转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他,张逢喜蓦地一惊,担心自己说错了话,谨慎地坐直身体,磕巴道,“怎。。。。。。怎么了?”
村长叹了口气,垂下目光低声道,“前阵子你下毒伤了巫,现在他还没恢复。”
“啊?”张逢喜脑袋里轰隆隆,只觉得这个世界不会好了。
好在村长人厚道,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问道,“你这两天没过来领饭,是还在跟村民们置气吗”
张逢喜心里简直羞愧欲死,闻言连忙摆手,“哪能啊,之前是我做错了,大家对我态度不好是应该的,我最近几天自己出去找了些吃的,目前还够我和黑点吃的,要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会来村子里找吃的的。”
村长目光更和缓了些,“这就好,打砸劫抢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