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啊,那你二姐现如今如何了?”虞栀有些惊喜,这里也能碰到以前一同患难的人,也是难得。
少年气盛,笑的纯澈。告知她,二姐经历那次的事情也不再蛮横骄纵,身体也很好。虞栀听说他们一切安好,也就放心地点了点头。身边的念小声提醒她今日已经过于惹眼,该回去易容了。虞栀也对裴朝行礼,说了明日再见,就转身离开了。
裴朝目送着虞栀乘坐马车离开。晚膳时,中山王问自家儿子是否认得她,裴朝如实地和他父亲说了,她就是很早之前救了他们的那个恩人。中山王有些话想说,最终也没说出口。
皇城之内,裴文轩正在照看着他和赵莹莹的孩子,听身边的公公来说,今日姜怜的军营之中去了一个生人。
他并未多说什么,还责怪着那个太监不分规矩,在这个时候去打搅他的心情。
本来那公公还想多嘴再劝阻些什么,最终还是闭上嘴站在旁边,国运兴衰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他家中也有家人,他得保命。
万若好几日都没见伯怡的踪影,也不知道她整日在做些什么,好奇之下也只能去她的军营之中寻找她。营帐之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封信放在桌子上,上面写着“紧急要事”这四个大字。环顾左右,四下无人,她拿起来整想着拆开来看看是谁写的,脖颈处却多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是剑。
“万副将再怎么权势大,也管不到我军营之中的信件吧。这是你们易将军教出来的毛病?”伯怡眼神冰冷,语气中不掩饰厌恶,她生平最厌恶私自动自己东西的人。
万若手指抵着剑身,将剑推到一边去。也没有在意伯怡说的那些,还在开玩笑说道:“我并未拆封,何至于这么大的火气。”
伯怡的目光幽幽地望过去,眼里的凶光毫不掩饰地暴露出来,显得阴森可怖,令人毛骨悚然:“若是你的爪子真的动了,那这剑上,今日就是你的头颅。”
“你敢!”万若有些发怒,觉得她是给脸不要脸,冷声呵斥道。
伯怡不想多看她一眼,心底说我敢不敢,你再试一下便知道了。她当杀手之时,也不畏惧上面的人会质疑她什么,放在现如今,也同样管用。
易知许在第一时间就听说了这件事,并未明示说要做什么,也纵容着万若在肆意妄为,现在还不是时机。完完全全斩杀一个人的方法,那就是将他们捧到最高处,再将昔日搭好的梯子之间推倒,这样从高处跌落,最让人绝望,也最管用。
虞栀一身书生的打扮,模样只有二三分像女子,与之前的气度迥然不同。第二日便带着包裹住进了中山王府,只不过今日进门之时,门前的侍从又问她是谁,这次是裴朝来吩咐的,也并未用的上姜怜的那个令牌。
今日裴世澈也在府中,她走上前对裴世澈说:“裴公子,今日开始我便是你的谋士,你在朝中所做所为,按照我说的去做,定保你加官进爵,早早地就坐上高位。”
裴世澈不信任她,他只想靠着自己的本事。虞栀看不起他那副假清高,文官不爱财也是良吏,也没有过多的讽刺他,只是觉得他读了一肚子的书,到头来都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等过些时日他会主动上门求她指教的。裴朝还在和他大哥说虞栀的才华和本事,裴世澈只觉得空有其表。
消夏姑苏雨多,将水田全部淹了,朝中那些人说是要去建堤坝,可最终也只是用一些沉木和石块垒起来,并无解决水患的问题,裴文轩怕危及临安,也整日忧虑。
裴世澈回府之后也束手无策,虞栀看着那些说道:“非要挡着水,一群蠢材啊。”
这话让裴世澈不知如何去接,虞栀看着那副地图,指着往内陆的地方。
“从这里将制作堤坝的东西都换成石块,地势高,水流并不湍急,从堤坝处,凿出水沟来,通到往西边缺水的地方。”她说话简洁,裴世澈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倒是个好办法。
他正想将这个去告诉裴文轩,可虞栀的条件是让他依附皇后的母族,多去亲近那一方,而疏远深受宠爱的赵家。
裴世澈怕时间拖得久了百姓会遭灾,就连忙答应了她的要求。虞栀摇着折扇靠在椅子上,悠闲自在。
她乐得其所,裴文轩啊裴文轩,戏台子我来搭,好戏现在才慢慢开始呢。
那年暮秋,却又说临安的粮草库都被烧的一干二净,是凌熠辰的手笔。虞栀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也并不惊讶,现如今裴世澈早已经是重用的大臣,这个问题裴文轩也定然会交给他去处理,而却不知,背后的主导者会是她杨承徽。他处心积虑谋得的江山,都将毁在她的手里。
她对于那些,也只是说了八个字:“就地征集,纳税征粮。”
临安城的那些权贵不都富得流油,放放血也就能激起他们对于裴文轩的不满了。至于那些深受压迫的百姓,自然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多交税款。
可这一次却没有那么顺利,朝堂之上出现了一个叫岳晋明的清臣,驳回了她的意见。
裴文轩最终也只是选取了就地征收的这半条,并未引起民愤,反而还听取了他的意思,想见一见裴世澈这身后所谓的谋士大夫。
虞栀知道这些之后也并未有过多的反应,只是说明日随他去朝堂便是。中山王怕她漏了马脚,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惹出祸端,他一家老小还想再多活几年。
她当然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可能昏了脑袋犯糊涂。
第二日跟随着裴世澈入朝,她穿了一身墨白色衣裳,不苟言笑,看上去好似翩翩美公子。
裴世澈进了大殿之后便替她捏汗,生怕被发现了什么。可意外的是她所有问题都对答如流,岳晋明似乎从见她就知道了些什么,只看着她在朝堂上沉稳谨慎,也没有使绊子。出了大殿,岳晋明这才将她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问她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虞栀根本不认识这号人,就听着他说,你一介女流之辈,即使再爱慕权势也不应该将自己弄成这样。
她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只觉得他是疯子,也并未多加理会,只是劝阻了一句:“好自为之,莫要插拦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