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栀夜里突然被一声惨叫吓醒,可当她起身有动静时,那声响也就消失了,她以为是自己这几日太过于紧张,出现了幻听,也根本没在意。
她此时又安心地躺回去,将伯怡身上的被子盖好,自己也安安静静地继续睡觉,这样明天才会有精神。
而她万般都不会想到,这是关着活人的牢笼。
刚刚的惨叫声是对面的小房中传出来的,那女子身上尽数都是伤痕,刚刚又因为银钱少被打了一鞭子,没忍住疼叫了出来。
那白日里还和善的老人此时也卸下了伪装,露出凶恶的嘴脸,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女子,手里的皮鞭似乎还想再动手,那女子这些日子被打怕了,睁着一双充斥着恐惧的双眼,紧紧将嘴巴捂上。
那老人又笑里藏刀地夸她懂事,今日就不打她了,接着又像变脸一般死死地拽着她的头发,狠声威胁着说若是明日没有银钱,那么她也就活到头了。
那女子也怕,颤抖着给他磕头,跪在地上哀声祈求着说明日会有银钱的,希望他们能够放了她。
那老头听了这话说有银钱就好,至于放了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说完将她一脚踢开,转身出去锁好了那房间的门。
他现在手里拿着一锦囊沉甸甸的银钱,而这一路里分隔开来的小房间,正是关押那些富户女子的牢笼。
他得了钱,一边抛着向那几个同伴炫耀,又不怀好意地低声和他们议论。
说今日逮到了一只肥羊,那个婢女付钱时,荷包里面足足有几十两银子,若是能将那锦囊搞到手里,这才是本事。
他们一路上都是靠这些来敛财,手里的钱少有干净的,从前那些女子若是揽不到银钱,那他们就会想办法将人杀了,用他们的话讲,若是没有用的人,留着浪费粮食。
狠心至极。
虞栀睡到晌午才起来,身边的伯怡早早地就在船上看着,她一向对气味很敏感,大清早就闻见了一股血腥味,也不知道是从何处而来的,便起身出去寻找。
一路上她觉得血腥味并不减轻,反而就像一直萦绕在鼻尖一般,令人隐隐觉得心里不安。
可船上的那些人手法老套,狡猾的很,又怎会轻易地将那些秘密被她看见。
果然被新的食物所吸引,她第一次见船只捕鱼,见她满脸疑惑地出来看,那些老狐狸便将捕到的东西都给她看。
鱼被钩子划破了嘴,在桶中一直流着血,血腥味和鱼腥气混在一起,伯怡有些恶心的慌。
见她不适,那人又赶紧把东西拿走,还一脸抱歉地一直和她说着对不起的话,伯怡心中感觉这些人懂礼数,也算是不错的。
另一个船员见她早上起来还未曾吃过东西,告知她在那边可以去吃烤鱼,伯怡道谢,去那边看着那烤的金黄的鱼,想起她家小主这些时日也没有吃过荤的,就拿了两条烤鱼回了小房中。
见虞栀起来了,她将烤鱼放在她的手里,说看见这烤鱼,就想着让小主尝一尝。
虞栀心里感激她挂念自己,还是问了句可否给了银钱,她素来不喜欢吃白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