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临安皇城以及地下的图纸,那些书籍是我师父留下的,这个鲁班锁是旧年时家父花价钱买给家中小弟的生辰礼,不知真伪,也从未打开过,现如今将这些交于两位保管,有劳了。”有求于人,她也将这些的来历道明。
原本在一边一直装作空气的十安娘子此时也来了兴趣,双手捧着接过来细细地看着,却皱着眉头说道:“这怎么这么多土?”
“说来惭愧,这是从国公府地下挖出来的,难免会有些沙土。”她解释着。
听了这话,十安娘子就没再说话了。
此时姜怜这边正和赵凝僵持不下。
赵凝身上带着诏令,眉宇之间都是得意奉承之色,还将诏令给她读了一遍,原本姜怜和他是明日启程去太原府,而他却说中午整顿,下午就启程,夜间便能抵达。
姜怜丝毫不客气地瞪着他,质问道:“你是与那易知许有何深仇大恨?如此置人死地。”
赵凝看见她这般样子,谄媚地笑着回应道:“姜护军莫要拿我开刀,您若是觉得不公平想置气,大可以去皇上面前说教。”
说了那番话,他还看似体贴地关心着说了,前些日子是因为姜怜身子弱,不能行远路,若是还难受的话,那便将手里的军令权交给他,一切事项由他去接手。
这番话惹恼了姜怜,她冲上去拽着他的领口,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来,将他拽下,用膝盖弯狠狠地对着他的腹部猛击一下,也笑里藏刀地说,多谢他关心。
赵凝脸上露出痛苦表情,姜怜松开手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藐视他一眼,冷冷地说了句“跟上”,绕过那里,她轻声骂了一句,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
“废物。”
她并不认同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是正确的,所以一路上一言不发神色凝重,多次赵凝想和她搭话,都被一旁的副将给拦下了。
他们一行人马在夜间抵达太原府。
此时这里灯火通明,北都太原,东都洛阳,上都长安,是前朝最为繁盛的三个地方,街边叫卖声不断,街上的行人看见了军队的队伍,纷纷表示欢迎回家。
叫卖声欢迎喝彩声音扰的姜怜头疼,她一路上都低着头,无颜面对这些父老乡亲,他们热烈的欢迎着他们入城,却不晓得他们是为了要这里父母官全家人的性命。
她甚至已经想到了等做完这件事情出城之时要面对的谩骂和侮辱,此时也不敢去受这些人的爱戴。
赵凝的手下带着他们去了亲王府,一行人驻足院前,还命令士兵将所有的门全部看守起来,若是溜出去一只老鼠,唯他们是问。
时间在此时缓慢难熬,就像放在脖子上的一柄生锈的钝刀,在脖子处来回划着,使得姜怜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愣在原地。
她这一生看过两次灭门,一次是几年前的杨家,她那时不在,也觉得恐怖,现在她要亲眼目睹。
刽子手的低级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