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风微微皱眉,示意绥远去探秦不理肩上的女子。
绥远嗤之以鼻,转而对秦不理恭恭敬敬行礼及寒暄。更叫谢春风眉头皱得更紧。
秦不知微微低头看谢春风,委屈,着实是觉得天大的委屈。
屋角那个还看着他哭呐!
哭又没有声音,着实是叫人瘆得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没有人告诉他屋角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的只会用满是冤屈的眼,捂着自己的颈子看着他?谁能告诉他屋角这个,穿着打扮和房中挂着的那个一模一样的,到底是人是鬼啊?!
“嘿!”
秦不理一跺脚,秦不知跟着房中其他的人一块儿惊得双肩一抖,略略醒回神来。
“问你话呐,要昏还是不要昏?”
秦不理罔顾用责备目光看他的女巡捕。心中略一猜测,就知道这就是自家幺弟心里嘴上念着的春风。
这老姑娘也没什么过人的地方啊,这副相貌别说在这满是莺莺燕燕的听音坊中不出挑,就是扔到外头大街上,也不是个特别显眼的长相。
是能下蛊,迷惑了秦不知心智不成?
“我不知道。”
秦不知嗫嚅,声小,明明是男子,娇气的模样却惹人心疼。
脖颈僵硬不敢回头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
“要昏就是要昏,不要就是不要,什么叫不知道?”秦不理不满,声就大了些,“你见着房中的死尸没有?”
秦不知吸吸鼻子,看着谢春风,好似同他说话的是谢春风似的,点头道:“见着了。”
秦不理又问:“要昏了么?”
秦不知摇头,还是对着谢春风道:“还不能,这姑娘死得凄惨,得将她这一桩冤屈查清楚了。”
谢春风眼睛微微睁大,错愕将秦不知瞧着。
“小世子殿下,是这样的,这儿的现场咱们已经查勘过了,”绥远陪着笑,出声解释道,“这下九流的婆娘是悬梁自尽而亡。”
“不是,”秦不知捏紧了谢春风的手,隐忍着什么,快速瞟了一眼谢春风的身后,抓紧最后的时间一般,微微用力闭了闭眼,“不是的,她颈上的勒痕是往下的,若是悬梁自尽,那该是个往上的方向。”
房中有片刻静默,似乎是有人面面相觑。
“但房门和窗是从里头反锁的,咱们进来的时候可是破门而入,房中除了这歌姬,没有别的人。”有人道。
秦不知深吸一口气,又悠长吐出,鼻尖和眼里都泛了红,睁着眼睛迷迷蒙蒙将谢春风看着,问秦不理:“大哥,你肩上已经扛着一个了,你还有力气扛我么?”
秦不理不犹豫,“你若是撑不住了,就昏过去,大哥总有法子的。”
秦不知“嗯”了一声,还是看着谢春风,恍惚的神色里头竟然有些坚定,“那我若是想查这姑娘的案子,给这冤死的姑娘翻出凶手报仇呢?”
秦不理略微讶异,随即笑开。
“查!”
话音落,秦不知仿佛就再也撑不住了,双目紧紧一闭,往谢春风怀里栽去。
谢春风略慌乱地将人接住了,抬目看去,就见那黢黑的海卫军头子眼见自家幺弟晕倒了,还咧着一口白牙在那儿笑着,笑得还十分得意。
“不错,不错。”
秦不理连连点头,满意看着她和秦不知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