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月也是后来听广筑里的丫鬟们提起,才知这位林世子外表看似风流,心里实则一直藏着一位姑娘。
只因对方出身风尘,他们才没能在一起。
而那位姑娘,就死在薛明娆之手,所以林榆雁才会这般痛恨薛明娆。
那姑娘死后,林榆雁便发誓终身不娶,秦楼楚馆不去了,身边的侍女也被他遣散了个干净。长宁侯逼他娶妻,把他打到卧床一个月,他也愣是不肯改口。
-“我心里也有一个人,相见,却似不见。”
那夜的话语重新回荡耳畔,慕云月不自觉握紧团扇,扇柄的杏花浮雕在她柔嫩的指腹刻下深痕。
而今看来,他说的那个心上人,应当就是那位广云台的花魁。
倘若他就是恒之,那前世,他将自己安置在澄园的时候,是不是也还在同那位花魁往来?
怪道有时,他会毫无征兆地突然离开,一走就是大半个月,她怎么也寻不到人,问身旁的丫鬟,她们也都支支吾吾……
慕云月垂下眼,心里酸酸胀胀,像进了卤水。她说不清为何会有如此,直觉自己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眼泪就要控制不住。
“既然世子不在,那云月也就不叨扰了。如今家父家母都不在京,家里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处理,这便告辞了。”
卢氏也挺不好意思的,自己主动留人吃饭,结果竟闹成这样,她虽很想说“没有他,咱们几个一块吃也成”,但也实在张不开口,只能道:“那便改日吧。等哪天侯爷和郡主回来,咱们两家再凑一桌吃顿饭,全当是给他们接风了。”
慕云月礼貌性地点了下头,带着采葭,行礼退出门。
娄夫人也不好意思再留,草草告了个别,便低着头灰溜溜跑了。
*
从花厅出来,天又下起雨,阶前檐下都泛起一层朦胧薄烟。
慕云月是坐马车来的,倒也无所谓这些雨水,娄夫人却不是。
如今开国侯府只剩一个空架子,日子拮据得紧,马车也只剩一辆,早上的时候刚好叫娄老爷调去用了,娄夫人只能步行过来。好在两家离得不远,否则她身娇肉贵,怕是真走不下来。
可现在下雨,娄夫人没带伞,是不好再徒步走回去了。
好在娄家虽败落,留下的仆人还是能干的。眼看天要下雨,他们早早就赁了辆马车,停在长宁侯府前等候。
驾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娄知许。
慕云月同娄夫人一道从大门出来,就同他撞了个正着。
校场之事过去已有大半月,两人一直没再见面,今日陡然重逢,慕云月不由愣住,没意料他会出现在这儿,也没想到他竟瘦成了这样。
眼眶凹陷,颧骨凸出,那双本就冷漠的凤眼便显得更加凛冽,失了原本的俊秀,只剩挥之不去的阴郁,让人望而却步。
右手食指还绑着纱布,一见到慕云月,他也愣了下,伤指下意识动了动,眸光随之幽深。
娄夫人适才在花厅里受足了气,这会子见儿子过来,有人给自己撑腰,人立马抖起来,再看慕云月眼下呆怔的模样,俨然又是叫自己儿子迷得神魂颠倒,她便更加鄙夷,阴阳怪气道:
“走吧,我的儿,人现在攀上高枝儿了,可不稀罕再跟咱们一块淋雨。就是可惜了,人长宁侯世子有自个儿的想法,宁可要一个妓子,也不肯要她。”
“你胡说八道什么!”
采葭气恨往前一步。
娄知许闻言也晃了晃,剑眉深深挤出一个“川”字,却并未在意其他,只无声喃喃着“长宁侯世子”,愕然又愤怒地看向慕云月。
慕云月没有心思跟他们纠缠,冷笑一声直接怼回去:“淫者见淫,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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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门心思想攀权附贵之人,才会认为世间所有人都和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