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没动,由得她蹲下去看。他小腿线条很是修长,只是膝下骨头处,疤痕印子淡淡的,是去年在南边儿落下的。
本是碰到了水下的锄具,磕了道印子,后来又泡着水里好些时日,伤口溃烂不说,从洪水前线回来之后,还发了一阵子热。后来,便就留了疤了。
在南边的时候没好好治,回了京城,明歌才叫大夫特地来看了看。其余倒是没有大碍,只是疤痕得涂药膏才好退。陆恒自己也不大理会,只说男子留些疤痕也没什么不好的。
明歌却看着心疼,日日里替他记挂着。药膏涂好了一层,她才抬头起来看他,“这阵子我睡得迟,爷便也总不记得这个。”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他没看过来,眼神里却已有些乏了。手中的骰钟也放下了,便起身往床榻去。
青禾端了水出去,明歌坐在脚榻上收拾药膏。方她是跪坐着的姿势,已是好一会儿了,今儿又在佛堂里跪了整大半日,这下方发觉腿脚麻了。
“你还不过来么?”陆恒靠着床头上,敞着一双手臂,正等她。见她不起,便也不等了,自己解起腰带来。
“我,有些起不来了。”她给自己揉了揉膝头,便又望着他。
那人只是自己解衣衫,又换上一旁备好的亵衣,便靠去了床里。罢了,又望着她这边过来,“已是子时了,付姑娘。”
“……”读书的时候,他便这么叫她。是以成婚之后,再这么被他一叫,便知道是有些不耐烦的。明歌这会儿腿脚将将好些,撑着身后凉榻起来,便寻着床边去。
陆恒却只将自己卷去了里侧。明歌收拾了自己一番,才在他身旁躺下。
男子身热,即便是躺在一旁,明歌也觉着气息卷来。虽是夏日,夜里却是凉的,她寻着他身旁靠了靠,又扯着被褥盖来自己身上。方还朝里窝着的陆恒,这会儿却翻了回来。
明歌凑在他的鼻尖下,借着月色,顿时看到他眼中的星火。
“爷、怎么了?”
“已有半年了,你身子可好了?”
一阵热意涌来,明歌只觉耳尖都是烫的。初姐儿半岁了,可她和陆恒,也不止半年了。怀初姐儿的时候,她身子不大好,自打诊了喜脉,陆恒便没碰过她。到如今,已是一年有余。
“是好些了的。”她垂眸答着,不怎么敢看他。
陆恒的生相是极好的,听老太太说,那双丹凤眸是像他母亲。鼻锋与薄唇,又隔着一代,似了老侯爷。
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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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侯府世代武将,老侯爷年少的时候生得英气,陆恒从文,便就生生藏住了些。只稍稍留意,还是能从神情中察觉几分。旁人说是英气,可明歌更觉着,是执拗,偏生要比旁人都好的执拗。
听着她话里的意思,陆恒贴近了些,深沉的鼻息扑在明歌面上,温温热热的。吻落在她唇上,一步步撬开唇齿。
明歌手忽的碰上什么滚烫的东西,大声呼痛出来。
“怎么了?”陆恒话里含糊,依旧问了一声?
“有些疼。”
香塔已经烧完了,徒留一座滚烫的香笼。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似是被烫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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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乏了,眼皮都睁不开。不知什么时候,她和陆恒换了个身。此刻她在床里头睡,额头磕在陆恒肩上。身子懒懒窝在他手旁。
好一会儿,陆恒平复了呼吸,又问起,“端午的拜礼,可有准备了?”
“都备好了的。”她声音很弱,自己都不大能听到了。只想起过两日便是端午,那是陆恒生母的生辰,她要陪他去宝相寺里上香的。
答过最后一句话,她又往他臂膀上贴了贴,陆恒的手臂十分紧实,即便是精瘦,肌理轮廓鲜明。依旧隐隐透出将熄落下去的火热。
明歌睡沉了过去。次日一早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然爬上了屋顶。
青禾正在床边打盹儿,听得她的动静,方起身要去打水来。“娘子醒了?爷是四更天的时候走的。说娘子昨夜里累着了,叫我不必喊您。”
明歌懒在床上,身子好似还是散的,哪里都是又酸又累。陆恒每每四更天便起,辰时要去金銮殿上朝。她平素也跟着起来与他穿衣洗漱,一道儿用早膳的。今日看来他自个儿先走了。
将梳洗完,奶嬷嬷便抱了初姐儿过来,见青禾正伺候明歌穿衣,不由得叹了一声。
“大奶奶这身段儿是最好的了。”
明歌想起昨夜里的事儿,面上一阵滚热,垂眸下去道。“哪里好了?有了初姐儿,早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