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无咎一手撑着门,身后的房间没有拉开窗帘,宛若从地狱而来的撒旦。
他房间内有股极其呛人的烟味,地上也散落着一堆又一堆的烟头,整个房间烟雾缭绕得恍若进了吸烟室。
管家咳嗽两声,迎上他的目光。
焉无咎从黑暗中走出来,声音沙哑得紧:“没有人告诉她们不属于她们的东西,不能碰吗?”
管家被他看得抖了抖,害怕道:“对不起焉先生,这两个孩子是傅老师刚刚带回来没多久的徒弟,还没来得及跟她们说。”
焉无咎眼底翻起怒色,拿起最后一根烟叼在嘴里,“妈的。”
最近他心烦意乱,索性回来画画。
可是画画也画不出他想要的感觉,又不知道缺了什么,还是多了什么,越想越不顺眼。
那可是他的作品!
怎么能轻易被人毁了?
他面无表情地吸一口烟,吞云吐雾间,摸向腰间的枪:“带我过去。”
管家惊恐地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看向他口袋:“那是俩孩子……”
“孩子?”焉无咎咧嘴一笑,阴森道:“老子最他妈讨厌孩子了。”
说完他想起什么,开口:“不对,也就焉来意那丫头可爱一点。”
但转念一想,焉来意对他也不是真心的。
就跟他面上过得去呢!
他怒意更浓,拔腿就走。
管家赶紧跟在他身后:“您冷静啊!”
其他佣人见焉无咎如一阵风走过,小声讨论:“妈啊,你看到他裤子里的那杆枪了吗?真吓人!”
“焉无咎先生阴晴不定,我们路过他身边都小心翼翼的,这俩孩子干什么不好,偏偏动他的画?”
管家故作淡定地跟在焉无咎身边,拿出帕子擦脖子上的冷汗。
整个庄园他最怕两个人。
一个是李燃,一个就是焉无咎。
李燃不怒自威,身上有那种从枪林弹雨中散发出来的迫力,且隐秘得不展现出来。
焉无咎也有魄力,但他更张扬,那种放荡不羁疯狂的感觉几乎都能从骨子里面冲出来,让人喘不上气。
正常人谁招惹他啊?
一个会画画的大疯批!
焉无咎绕过一个又一个的走廊,突然不远处传来清脆呼喊声——
“有人弄脏了淮南先生的画,有人弄脏了淮南先生的画!”
他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