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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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的薛凝宁心情甚好。
今日回门坐的是公府里最华丽的一辆马车,宝盖流苏,帐蔓珠帘。
薛家没有马车,出门多是雇轿子,若是出城也就是雇一辆青帷小车,薛母和三个姑娘在一辆车里,腿挨着腿,下车的时候腿都有些麻了。
现在乘的这辆车,别说她和徐宴了,就算娘亲和两个妹妹都坐上来也还宽敞着呢。
徐宴饶有兴致地看着薛凝宁东瞧瞧西看看的模样,不禁又想起了从前回门的情景。
前世他们也是乘着这辆马车去薛家回门的,只是到薛家没多久,他就被老师叫走商议大事,薛凝宁在家吃了饭自己回公府的。
想到这些,徐宴不禁一叹。
他不知道宁宁这样欢喜的回门,自己独个儿回家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马车很快到了莲桥巷,薛家一大家子人都在门口等着。
徐宴先下了车,转身扶着薛凝宁下车,一块儿走到门口。
“岳父,岳母。”
“爹,娘。”
拜过之后,薛凝宁眼角就有了泪意。
虽然才分别三日,可这三日经历的事比在家三个月都还多。
薛母见她要哭的样子,以为在夫家受了委屈,也是一阵悲痛。
薛承义见状,忙对徐宴道:“别都站在门口了,今儿日头大,先进屋去,边喝茶边说话。”
“是啊,是啊,先回屋去。”薛凝宁的大哥薛樊也上前道。
徐宴仍是牵着薛凝宁,跟随薛家人一块儿进了宅子。
薛凝宁在莲桥巷这宅子里生活了十多年,从前不觉得这宅子局促,三姐妹的屋子挨在一起也没什么。
在定国公府转了两日,一回来就明显感觉到这宅子太挤了些。
地方虽然比却了斋大,但住的人多,每个人只得那一小间地方,爹娘稍稍宽敞些,爹还有间书房。可爹娘的卧室和书房连起来也没有她现在住的屋子大。
薛凝宁不禁有些苦恼。
她是高嫁了,可她的家人怎么样才能过得更好呢?
在她发呆的这个功夫,徐宴被爹爹和哥哥拉去喝茶了,而她也被娘亲和两个妹妹拉到了屋里去。
一进屋,二妹薛凝静就好奇地问:“姐姐,你头上的簪子好漂亮呀,是镶的什么宝石?”
“这是祖母赐给我的簪子,镶的是猫儿眼。”
屋子里三个女人一起发出了惊呼。
薛母本来有一堆问题要问,也跟着分了神,仔细地观赏起薛凝宁头上的猫儿眼来。
“我给你们都挑了礼物。”
吃素忙把薛凝宁准备的三个锦盒拿出来,一个是给薛母的,一个是给二妹薛凝静的,一个是给三妹薛宁贞的。
打开一看,里头装的是纯金首饰,虽说没有镶宝石,但做工精良,质地纯正,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谢谢大姐姐。”薛凝静和薛凝贞一起欢呼起来。
她们两个年纪小,日常都用银饰,这还是头一回收到金饰。
款式各有不同,都是薛凝宁从大房的库房里精挑细选的。
薛母欢喜之余,不禁有些担心:“公府送了那么多回门礼品,你还拿这么贵重的首饰给我们……这要让女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