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元茵脸上难掩欣喜,“我只是太意外了,师父说这书是难得的好书,习医之人若能一读,实乃幸事,可惜这书绝版了,我找了好些年都没找到一本,没想到你这竟然有。”
卫羡莫测道:“为何如此好的书会销声匿迹了?”
元茵抿了抿嘴,不知该不该回答,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好遮掩的,即便隔墙有耳,也人敢拿她和卫羡如何。
于是她便凭着零碎的记忆,应声道:“我听说那撰写书籍的那位先生,早些年不知因为何事触犯了律法,皇——我父皇,父皇下令处决其全家,并将其所著医书尽数焚烧,禁止朝廷再雕板印书。”
话行至此,元茵不由叹息一声。
到底是有多大的罪,要连坐几十条人命。
卫羡始终安静地听着,在元茵回答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未言语。
元茵觉得这静,静得有些古怪。
“你为何会有这本书?”她忍不住问。
卫羡端起她先前倒来的那杯水,抿了口,不紧不慢道:“我与那位先生是旧相识,他赠给我的,怎么?公主想去告发我?”
元茵赶紧摆了摆手,“怎么会?若不是没有机会,我都想去亲自拜访那位先生了。”
卫羡抬眼看她。
元茵正色道:“真的!”
卫羡扯了扯唇角,眼中并无笑意。
元茵虽然很好奇早些年,卫羡一个十来岁,在外漂泊的人,是如何结识一位五十来岁,身在城中的名医的,但故人已逝,她怕提多了,伤他心神,便不再问了。
黑白分明的眼珠左右一转,她犹犹豫豫道:“你、你就只有这一本么?”
卫羡“嗯”了声。
元茵沉默了一瞬,继而厚着脸皮道:“那个,你看完后,可否借我看一看?”
卫羡没吭声。
元茵却不想就此放弃,她随手拿了块莲花酥,在卫羡身侧的藤椅上坐下。
莲花酥容易掉渣,她怕脏了书房,吃得小心,并拿手去兜碎渣。
她每咬一口,便瞧一眼卫羡。
卫羡不为所动。
最后,元茵试探地问了句,“我拿东西跟你换成么?”
卫羡垂眼看她,慢悠悠地问:“公主拿什么东西跟我换呢?”
元茵登时语塞。
对啊。
她拿什么东西和他换。
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江山都在他掌中,他能缺什么?
元茵恹恹地塌下肩膀,嘴里的东西也不香了,连嚼都忘了嚼,干巴巴地顶着两腮。
卫羡瞟了她一眼,少顷,慢条斯理道:“我同公主开个玩笑罢了,公主想要什么东西拿去便是了,不必问我。”
元茵倏地抬起头。
接着,书就递到了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