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二小朋友衡量了一下自己随时随地有可能再度阵亡的乳牙,又不死心地瞄了一眼酥脆的鸡肋骨,到底没有挑战牙齿的极限。
不过倒是好奇心同样强烈的苏雪雁代替阿兄做了一次这样的尝试。
不过为了防止她弄了太多又没人吃,苏青鸾只扯了一张卷饼的一小半,给了小丫头一小块鸡肋骨让她试试,无论是蘸酱还是卷饼都随她。
结果不出所料,原本酥脆的肋骨沾了面饼和果酱的潮气,变成了一种颇为坚韧的口感,虽然味道还是不错,但失去了酥脆的口感,风味立刻大打折扣。
小丫头委屈巴巴地打量一周,最后苏广福轻轻拍了拍小女儿的脑袋瓜:“这次阿爹就替你吃了,下次你可要自己吃掉!”
小丫头点点头,看着苏广福为自己“收拾残局”,随后果断抛弃了鸡肋骨,转战肉质更加多汁的香酥炸鸡肉。
苏青鸾指了指那一盘很明显消失速度不如鸡肉的鸡肋骨:“肋骨基本没有什么肉,而且我特意炸得火大一些,不太容易放坏。若是暂且吃不了,放在通风处,权当做零食慢慢吃就好。”
说完,转过身来看向弟弟那嘴巴里缺齿的地方,揶揄道,“正巧弟弟换牙,可以把这个当做磨牙棒呢。”当然,苏玄鹤是不知道“磨牙棒”具体意思的,不然这小子估计又要炸毛了。
炸鸡的香味委实太过具有冲击力,而用卷饼沾上果酱配以各色菜丝中和了炸鸡的油腻,反而让大家胃口大开,吃得更多。m。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
现在太阳尚未完全下山。
而且花溪村的乡亲邻里之间经常在忙了一天之后,互相串门子唠家常,所以通常除非在所有人都入睡之前,或者家里的人都外出的情况下,大门都是不上锁,处于敞开状态的。
苏青鸾一扭头朝门口望去,好几伙,打眼一看有将近十来口人,基本都是青壮年的汉子,高矮胖瘦虽然不一而足,但手里都是拿着各种干活的家伙。
什么锄头锤子,镰刀弓弩,还有渔网什么的,总之五花八门。
一下子来了这么不太熟悉的人,而且很多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苏雪雁有些害怕地躲到了杨氏的身后。www。
而苏玄鹤则是下意识闭起了嘴巴,甚至紧紧地抿着嘴。
苏青鸾见状,摆摆手,把其中一份不辣的香酥炸鸡肉连盘子端起来,递给弟弟让他领着妹妹进去吃,又回头看那一群来人。
原本苏青鸾下意识认为这帮人是看了招工那启事过来“应聘”的,但是看着他们手上拿着的家伙事,反而不那么确定了——无论如何,修葺房屋都不需要渔网和弓弩之类的吧?
苏广福放下手中的鸡肋骨,拍拍手上的油渣迎上去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几人渐渐走得近了,有几个还是大嗓门,苏青鸾支起耳朵把事情原委听了个大概。
原来虽然因前几日多雨,他们几人今日才见到苏青鸾贴出的招工告示,然而那告示有一部分污损了,虽然知道苏家在找人帮工,但大家却不知道所为何事,于是干脆做什么的都来了一两个,想着碰碰运气。
毕竟同之前别家只管饭管酒不同,苏家格外大方一些,有额外的银钱可以拿呢。
苏青鸾凑到杨氏的耳边小声嘀咕道:“咱们虽然在招公告示上面说了会给一些银钱做额外报酬,但并未说明多少,怎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要知道整个花溪村也不过数十户百余人口,除却年幼体弱的,老态龙钟的,太过繁忙的,主内为妇的,林林总总的条件筛选下来,能够这样作为“帮工”的人不过二三十人。
而眼下这一次便来了十来个,差不多是三分之一的量了。
杨氏笑着刮了一下大女儿的脸颊:“大丫忘记了,咱们家现在的农田是交予旁人打理了?”
苏青鸾不明所以:“这我没有忘记啊。”
因为要支付银钱,而且考虑到对方家中不富裕,苏家给予帮忙的人家,无论是谁都是按旬度,每月六日、十六日和二十六日给工钱。
杨氏点点头:“有这么一个例子在前,谁家知道咱们要雇佣工人,自然忙不迭地来了啊。”
苏青鸾对这时代的人工出价没什么具体概念,只问到:“咱们家给的工钱特别多么?”
杨氏想了想:“特别多倒是不至于,不过算得上大方,而且给钱及时,不拖欠。”
苏青鸾点点头:原来如此,是之前帮忙务农的那些人成为了“活体广告”啊。
又听了一两句,苏青鸾有些疑惑:那招工告示上面明明写得清楚明白,需要多少人,每个人又需要具备什么技能,怎的都说不知?
苏广福也很纳闷,于是他也问出口了。
“嗐,我们看到你家那张告示,只剩下半张咧!”
“估摸着是前几日晚上又是刮风,又是下雨,你那告示再粘得不牢靠,可不就掉下来了?”
“我说苏家大兄弟,你再写一张吧!”
来帮忙拿几个人七嘴八舌说道。
苏青鸾听在耳朵里,朝自家老爹打声招呼:“阿爹,我去再写一张去!”就掀帘子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