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什么办法,让你二哥今年别来考试了。”
虽然张家兄弟其实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但整件事情张嗣修他们学问如何、已经是最无关紧要的一个环节了。
静修叹气,有什么办法,难道把她二哥给弄死么?
“也不至于吧……”
……
又过了几日,张静修随母亲出宫了,因她巧言令色、阿谀奉承哄的太后开心的很,所以让她时常入宫。
那边的顾盛使团在京城已经一个多月了,估计是被沈惟敬忽悠的狠了,并没签到什么合约。
但大明态度非常周到,空话一套一套的,又说会尽快派出使团、亲自前往,与总统大人面谈。
皇帝朱翊钧本人除了赠送了一堆花里胡哨土特产之外,还热情洋溢地给时任美国总统约翰·泰勒、写了一篇废话连篇的私人回信。
而且这封信居然是中英双语的。
“你是没看见,那个顾盛看到我信件的时候,那双跟洁厕灵似的蓝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朱翊钧还特别要求伯驾医生留在紫禁城中,大家多多交流沟通。
顾盛和伯驾当然乐翻了,毕竟他们和美国的目的都是最大力度攫取在华利益,了解是得到的最基本条件。
“顾盛他们原路返回上海,我特意让浙直总督俞大猷,到时候亲自送使团回去军舰,顺便参观学习一下。”
算起来,俞大猷现在已经七十好几了、人已暮年,距离万历七年他告老还乡、病逝于家中也没几年了。
日后的世界战争他未必能看得到、进击的大明也遗憾不能亲眼目睹了。
“但至少,他会看到一份未来。”
其实,一两年的时间也足够做许多事了。
一个月后,四哥张简修带着陛下特赐的大红蟒衣、银钱、玉花坠、彩衣等等,终于把翁翁奶奶从荆州老家接到了京城。
为了显示重视,太后还特派慈宁宫管事太监,到京郊外慰劳张父张母,并护送回家。
张家这就过上了和和美美、三世同堂的日子,张静修瞅着她这爷爷、身体硬朗的很啊,至少比他儿子张居正可硬朗多了。
朱翊钧还亲赐太医院御医、洋医各一人前来问诊。
中医嘱咐说:“可不能再喝酒了。”
张文明老大爷不以为然地应了,再看另一个黄毛医生、他可不特意了,这什么东西?
好在皇恩浩荡,他也绝对不敢明着拒绝,那可是打皇帝的脸面啊。
伯驾又得了朱翊钧一副“张先生的爹妈比我自己的爹妈都要重要”的嘱托,替老头子看病分外仔细。
如此过了年,很快就到了万历五年二月的会试了。
会试因在春天、又称春闱。一般正月中下旬,各地的举人都已陆陆续续抵达顺天府。
明代后期、每次春闱参加人数基本都有四五千人,录取者不过二三百,差不多二十取一。
这么一大帮子人在京中,或温习功课、或走亲访友,或拜访名士,或开会交流,这段时间整个京师都飘荡着“功名利禄”的氛围。
“二哥。”张静修谄笑地凑上去,“准备的怎么样了?”
虽然张嗣修是老二,但学问确实比哥哥弟弟都要好,张居正也更看好他。
张嗣修一副胸有成竹的意思,毕竟咱有才学有靠山是吧,若是这样都不能高中,那别人还有什么指望。
这日一早,四哥吹着口哨就过来了:“走,咱们去鹤丰乐楼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