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哥拿包爱喜。”
“六十五。”
“记你账,这是你欠哥的。”
“……”深呼吸,花希钰无奈地叹了口气,“本店不能赊账。”
“想想办法不就有了?哈哈哈——”
“如果你们打算抢劫,那我就只能报警。”
她的手搭在收银台旁的紧急报警器上面。
“这妞儿是在威胁咱们?”
“不!我在同你商量。”花希钰整理了一下工作服的领子,不温不火地开口;
“故意伤人判刑五年以上、拘禁或管制;抢劫二年起步,恶意生事一年起步……累积起来不划算。你们应该听那位的,犯不着给自己找牢狱饭吃。”
坤哥的脸由黑转白。憋屈地指了指她,又忌惮地扫了一眼报警器。
“好!你给老子等着。咱们来日方长——”
待人离开大约半个点钟后,花希钰才敢打开腿边的柜门。
入眼,江言澈眉眼闭合,难得乖顺的昏睡模样。
这人心可真大,她默默地暗忖。
不知他伤在哪里,一时半刻不太敢移动。
只好先找了个退烧贴,拧开干净的矿泉水,擦掉脸上、表面上的伤口。
贴上退烧贴的江言澈,没了平日里嚣张冰冷的跋扈样。皮肤白得透明,衬在黑色帽衫的阴影下,透着些许柔弱娇贵的气质。
清洗额角的时候,弄疼了他。悠悠转醒,浓密的睫羽下,还是那副戏谑的表情,只是声音有些哑:
“呵,你糊弄人的时候,可真像那么回事。扔出一堆理论……”
花希钰懒得跟他辩,皱着眉凑到他脸颊近前,去看那道眉骨处的伤:
“这似乎得缝针,大概率是破相了……”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
“不碍事——!”这主儿倒是心大得很,摆了摆手;“有钉皮机吗?来两下,完事。”
“宿舍公寓里倒是有……”花希钰蹙紧眉,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你烧成这个样子,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不去。麻烦!”他睫羽微合,一副厌世脸;
“你要是介意,可以把我丢后巷。一会儿我朋友会来找我。当然,怎么也得等他们把架打完……”
说完,还不遗余力地扯了扯唇角。
“丢后巷?!你以为自己是流浪狗吗?嗯……还是个病恹恹的流浪狗。我要是真这么干了,何必多此一举救你。还能动吗?我们回家。”
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八度,花希钰强忍着怒火,抬手去搀扶他。
“你能提前下班了?”江言澈诧异地眨了眨眼,状似懵懂又无辜。
“是呀!拜您所赐,我可以提前下班了。”她挤出一脸假笑,解释道;“他们破坏完,需要清点报损,向保险公司申请索赔,我现在必须关店了。车在后巷出口的停车场,走吧——”
不知何故,被花希钰载回家的伤患江言澈,今晚显露出了格外得开心。
人坐在她狭小的公寓里时,嘴角都是上扬着的。
“被人砍,还能笑得出来,我也是服你……”
给他包扎伤口的花希钰,全然不能理解似的摇了摇头,忍不住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