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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娘听到宁医正说得这个黄医师盗挖人家的尸身,运气不好遇到夜半上坟祭拜的子孙,从而被抓到京兆府,把太医署疡医们曾经在她的引导下用死人尸身学习解剖从而提高医技的事儿曝光出来的事儿,是一丁点儿都不惊讶的。
毕竟当初她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预想到了未来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儿的后果来。
医学,别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医学本就是一门经验学科。
除了极个别天赋异禀的人之外,大部分普通人要想习得高超的技能,那都是靠着海量的经验堆出来的。
就像课本里卖油翁说得:“无他,唯手熟尔。”
哪怕是现代社会里,很多地区很多人对于尸检和火葬仍旧是无法接受的,更别提现如今的大唐这个封建社会上可是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了。
用已经死去的人的尸身来学习解剖,了解人体的关节、肌肉、血管、骨头等等这件事,可是比李三娘之前闹出来为了救人按压人的胸口,对着人的嘴吹气一事来说,更加严重,甚至可以说是在挑战此时的社会底线。
“可是黄东刚医师?”
李三娘面色不改转而问起宁医正犯事医师的名字来,她的这般表现,让宁医正有些惊讶,按理来说,若是知晓了此事,李三娘该是吓破了胆,话都不敢说一句才对。
结果,现下李三娘竟然不害怕不说,还有闲心问起那犯事医师的名姓来了。
不过,宁医正仍旧是好声好气的回了李三娘的话:“正是他,李医师认识此人?”
李三娘点点头,“自然是认识的。
早前我与疡医科的医师授讲时,此人是最为专心致志听的,且课下还问过我一些比较专业的问题,我们说过话,黄医师早前就因为想了解人体肌肉骨骼和血管走向私下里解剖过猪(豚)、狗来的。”
李三娘这话可是把宁医正吓着了,宁医正一个正经传统中医医师出身的人,那是从未想过要去解剖哺乳动物来的,宁医正在太医署里也不是疡医科的,他是连针灸都不会的,倒是对于配伍上别具一格,这才熬着资历做到了医正来的。
“不知,现下那黄医师可还好?
这盗挖他人尸身算作何罪?”
宁医正还没从解剖同类尸身一事上回过神儿来,回答李三娘的问题的是一旁坐着的孙医监:“黄医师受了些苦楚,但好歹是太医署有品级的郎官,现下还关在京兆府的大牢里。
判决上,倒是不好说,端看府尹按着什么来判了,从轻好说,不过是遭些罪赔些银子罢了;
若是从重,这。。。。。。可能会有死亡的风险在。”
“孙医监,李医师,现在哪里是在意这黄医师生死的时候!
现在重要的是咱们太医署要怎么办?如何办如何解决此问题才不会引起众怒?
保全咱们太医署才是大事啊!”
宁医正这一声儿高喊打断了李三娘和孙医监讨论黄医师的下场的对话,转而把今日喊来李三娘来解决问题的正事儿说了出来。
李三娘低头思虑起来,孙医监也没回话,皱着眉头想着什么的样子,这给宁医正着急的,整个儿厅堂之中就剩宁医正小声儿嘟囔的“怎么办?这如何办的好?”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