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走尽长廊,站在铃兰房前,她也没全睁开眼,只是用身子将门顶开,而后柔似无骨地躺在了铃兰床上。
“谁?”铃兰猛地一惊,翻身坐起,待看清楚是牡丹时才松了一口气,恼怒地抽出枕头向她砸去,“吓死我了你!”
被猛地一打,牡丹的睡意终究也尽数消散了去,一双美目瞪着铃兰:“你这妮子好不讲理,明明是你让我今日早些来同你说贾平川的消息,自己赖到这个时候不醒,还怪起我来了?”
自三年前一舞,牡丹彻底俘获了张瑾的心。两人也称得上郎情妾意,若不是牡丹不愿,怕是早就被赎了出去。
这一来二回,张小侯爷便同春宵阁有着脱不开的关系,爱屋及乌地对铃兰也有求必应。此次铃兰便是托了他去查贾平川的底细。
“那你到说说,你家侯爷查出什么来了?”铃兰拍了拍牡丹横亘在自己面前的腿,趿着鞋子下床梳洗。
她今日并不似昨晚一般浓妆艳抹,整个人都干净而又灵动,长发未束,如瀑般披在身后,更添几分柔情无辜。
“贾平川这几年日子倒是好过,发财死媳妇,不仅自己的生意做得红火,还将老丈人的家产一并吞了,听说一两银子都没留给自己的小姨子,如今在京城里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富商了。”牡丹倚在床头,话说完了才咂摸出铃兰的调侃,顺手捞过放在的枕头扔过去,“你家的侯爷!”
“你说一两银子都没留?不该啊。他腰缠万贯,怎么就吝于给小姨子分点钱银?”铃兰无心再闹,只将枕头抱在手里,就势坐在桌旁,凝眉苦思。
“有些人贪心不足蛇吞象,自然是想揽尽天下之财。”牡丹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
铃兰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袖口,过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不对,毕竟是亲戚,我记得刘记布庄家的姐妹两个关系不错,怎么可能一两银子都不给分,这事怕还是有问题。”
“好,我让张瑾再去查查。”牡丹答应下来,只觉得有些心疼。
她视铃兰如亲妹,也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知道铃兰所有秘密的人,知道铃兰背了怎样的仇,下了怎样的决心。也正因此,她每每看到铃兰为这些事筹谋伤神便格外不忍。
若没有那些贼人,铃兰本该是个官家小姐,纯粹善良,无忧一生,那至于沦落到春宵阁里来。
每思及此,她都恨不得先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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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将那些人撕碎。
“还有什么吗?”铃兰追问。
“早些年贾平川只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靠着一张嘴娶了刘记布庄的大小姐,是用夫人的嫁妆发的家,且极会钻营,京城中的官怕是同他都有过钱财往来。后来生意大了,却还是畏妻得很……不过你瞧他夫人才死多久,这就敢堂而皇之地来春宵阁,怕是早已忘记夫人的情谊了。”牡丹不屑地咂舌道。
这些铃兰倒是清楚得很。
十年前贾平川还是个小商人,没事便同夫人一起来于府上巴结,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活了,以至于于达当真以为他是个君子,真心同他交往,末了还将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他,却没料到他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不仅不愿救助铃兰,还泄愤一般对她极尽羞辱。
多少年过去,铃兰回想当初,仍然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破裂发痛,那马鞭自四面八方打来,让人无论如何也躲不开,逃不过。
牡丹也注意到铃兰的脸色愈发沉了下来,不愿她再回想往事,便有意逗她:“还有些生意上的事,我都不懂,改日寻了机会,你自己再问问张瑾。不过另有一桩事好玩得紧。”
铃兰起了好奇心,忙问道:“什么?”
牡丹但笑不语,见铃兰要急了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这贾平川十分笃信佛教,平日里大小佛寺都是要去拜会的,尤其爱去蝉鸣寺。”
这倒是不稀奇,只因邺朝的开国皇帝便为躲避仇敌,在寺里做过一段时间的和尚,因此邺朝百姓近乎人人信佛。大小佛寺数不胜数。
铃兰兴致缺缺,不欲再听,却被牡丹拉住。
“别急呀,老实听下去。”牡丹接着说,“蝉鸣寺原本是皇寺,只有皇亲国戚才能进去。只是这两年寺里出了一名大师,不仅深谙佛法,还通岐黄之术,极得圣上宠信,被封为国师。也是他奏鸣圣上,才使得如今人人都能进蝉鸣寺参拜。”
铃兰歪头想了想,对这个故事有些印象,也不知听谁提过,更不知牡丹为何说与自己听。
牡丹神秘地笑了笑,离她更近了些:“我听说桃儿说有人前些日子捡了个和尚回来,法号觉净。这倒是巧了,这位蝉鸣寺的大师,法号也是觉净。”